第56部分 (第1/4页)

唐家是混水摸鱼,您是顺势而为。想放长线,看唐家这只大鱼究竟是什么用意。所以,您从一开始,就反对杜唐联姻,在庆元堂那晚,才会有意无意的给唐七小姐难堪。试探唐家对这门亲事到底有多重视,多能忍。”

一开始,她确实疑心陆念稚是流言的幕后推手,打着提点她的幌子拉唐家下水,不过是想混淆她的视线。

所以她一边重查唐家底细,一边越发戒备陆念稚。

谨慎,有时等同于多疑。

多疑,有时反而妨碍视听。

回头再细品一幕幕旧事,仿佛断线的珠子终于串联一线。

从一开始,她就疑心错了对象。

杜振熙神色复杂的直视陆念稚,“四叔,这一次,我说对了吗?”

“我说过,我们小七很聪明。”陆念稚弯着瑞凤眼笑,半明半暗的俊脸破开暖光,显出精致含笑的眉眼,“你说得对。是我让人帮唐家推波助澜,我有意打一手暗棋。你则是无心被有心算计,不算愚钝。”

杜振熙自动屏蔽“愚钝”二字,哂笑道,“您不是武断的人。如此再想您反对杜唐联姻的举动,也就说得通了。”

这是夸他不武断,还是暗搓搓损他越来越独断?

心里虽防备他,但始终没忘十几年教养、相处的岁月,倒是从没跟他见外过。

所以心里有什么事,才会那样直白的问他吧?

这样矛盾的杜振熙,也挺有趣的。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陆念稚饶有兴致的看一眼再次陷入沉默的杜振熙,坐直身子凑近杜振熙,勾唇道,“现在呢?又在想什么?”

突然笑得这么邪魅干什么啊亲!

凑得这么近,笑脸乍然放大略吓人啊喂!

杜振熙很想一巴掌拍开陆念稚的脸,但她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不能做出这么粗鲁的无礼行为。

遂不忍直视地转开小脸,盯着正对着的车窗道,“在想您后来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不再反对杜唐联姻的事。”

陆念稚溢出唇边的一声哦依旧悠长,语气含着五分兴味五分促狭,再次道,“那……你想明白为什么了没有?”

一副十分捧场的样子。

仿佛小时候考教杜振熙的功课,智珠在握地坐等她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杜振熙越发不忍直视陆念稚的脸,再次点头,神色恍然地缓缓道,“因为您不仅在唐家那头落下一着暗棋,还在京城维系着余文来这一层关系。重开海禁的事,比您预料的来得更快、更顺利。很多原定能慢慢来的事,不得不提前放上议程。比如,皇商竞标分出瓷窑股份的事;比如,重开奉圣阁的事。

三文钱难倒好汉。您……不,杜府需要庞大的资金,才能运转新的营生,才能开辟新的门路。而拔出萝卜带出泥——安家有野心有能耐,想借着皇商竞标一事,重领十三行瓷器生意的行首风骚,与其跟着杜府捡漏,不如另寻联盟。

唐家是新起之秀,和本地商贾的牵扯不深。即有资本又身家清爽,安家必定会和唐家联手。或者说,您算准了安家会选择唐家联手。奉圣阁夜宴后,您闭门不出,以整理旧物为借口推脱一应交际,故意放任安家上蹿下跳,好尽快落实和唐家的合作契书。”

梦魇,也许是陆念稚无心应酬的原因之一,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陆念稚在守株待兔。

“您在等。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场唐家宴饮。”杜振熙偏回头,正正对上陆念稚黝黑的双眸,“您是杜府现任的’家主’,比起曾祖母和我,外人更看重的是您的态度。所以您突然不再反对杜唐联姻,不是真心同意这门亲事,而是有意表露出松动,引唐家上钩。

安小姐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马。安家和杜府的交情,远不是唐家可比。契书和亲事落定后,安家必定会将宴请您的机会,让给唐家。或者说,您同样算准了,今天三家正式碰头的宴饮,必定会由唐家做主场。

您怀疑唐家来历有诈,却和我一样,暗中查访多时依旧毫无头绪。从唐七小姐无意间爆出’小佛堂’一事起,您就盘算着如何追本溯源——与其往外头大海捞针,不如直接潜入唐家。

您等的,是今天这一场能够名正言顺地踏进唐家的宴饮。您算计的,是今天这一次有着充裕时间、足够您布局、转寰的绝佳机会。”

她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陆念稚亦然。

陆念稚这老狐狸,简直成精了!

此时再回想来时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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