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八吵┬矶唷4蠓蚴睾蛄季茫�范ㄎ奘虏牌鹕砀娲恰�

寄虹见严冰仍昏迷不醒,忧心忡忡地问:“不会再有反复吧?”

大夫看她一眼,“亏得年纪轻,好生将养,莫要劳累,不会有大碍的,以后不要胡闹就是了。”又嘱咐一番如何调养才离去。

寄虹想,大夫只以为是贪乐胡为,哪里知晓实情啊!

望向床上的严冰,见他衣上脸上污迹斑斑,发髻半散,几绺发丝凌乱地粘在面颊,不由又是一阵心酸。他是那样风雅最爱干净的人,坐卧都不肯弄皱衣衫,而今竟如此狼狈不堪。

她叫伙计送来热水,动作轻柔为他擦洗。小心翼翼把脏污的上衣脱去,惊讶地发现他身上不止一道伤疤。他并不曾详细说过狱中之事,此刻看到这遍体鳞伤,不禁令她心如刀绞,这副身子究竟遭受过多少折磨,是怎么样挺过来的啊!

她的目光落在肩头那道狰狞的伤疤上,像被什么吸引,手指不由自主抚上伤疤,轻缓地一路滑下。

伤疤蜿蜒至胸前,她的指尖正停在心房之上,感觉到恢复如常的心跳,砰嗵,砰嗵,如细微的涓流,透过指腹,流进血脉,传入心扉。不知不觉间,她似被他牵引,两种心跳渐趋渐同,渐成一心。

她守了他大半夜,趴在床边大睁着眼睛看他。见他一直睡得安稳,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伴着耳畔规律的呼吸声沉沉入梦。

梦里,她变成一只大鸟,有着硕大无朋的羽翼,张开来能铺满天际,遮蔽一切风霜雪雨。然而,羽翼之下那株虽俯首却不折的青竹,又是谁呢?

严冰醒来时,一眼便看见枕边熟睡的侧颜,接着觉察被下的手腕被一只温软的小手压着,指尖搭在脉上,像在感受律动的样子。

他努力回想,昨晚依稀是晕过去了,之后便不记得。看她半坐半跪在地上,似乎是照顾了他一整夜,累极而眠了。

离得这样近,脑袋歪在他的肩旁,手掌覆在他的腕上,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如此自然而然,令他有种错觉,仿佛每个一睁眼便看到她甜美睡颜的清晨,已经共度过几生几世的轮回。

屋中极静,他亦无声。但觉岁月安好,再无所求。

不由蜷起手指去握她,不料还未得手,才微微一动,她便惊醒,睡眼惺忪地抬眸,正对上他清明的目光,顷刻睡意全无,惊喜交加,一迭声询问他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头痛么腹痛么心痛么……

严冰笑着坐起,“哪里都不痛,再好没有了。”坐起来才发现他上身不着寸缕,蓦地红了脸,“这……你……”

寄虹顺着他目光瞧过去,忙道:“是大夫,给你施针……”奇怪,平日见惯了袒胸露背的工人,怎么这会就耳根发烫?

严冰看看自己,明显是清洗过的,总不会也是大夫吧?

她将新衣递给他,“昨天的衣裳脏了,想着你肯定不穿,这是叫伙计新买的。”

严冰裹着被子看她一眼。

寄虹“噢”了一声,把衣裳放到床边,背转过身,“我去叫个醒酒汤可好?”不待他答话,随即又道:“不好,你肯定饿了吧,先吃点饭吧?哎,还是吃碗蛋羹,容易消化……或者——”

身后传来严冰带笑的声音,“就蛋羹好了。”

寄虹出门唤来伙计,嘱咐要嫩嫩的。伙计十分晓事,见她大清早从严冰房里出来,却全做不见,面上丝毫不露,干脆地答应着去了。

回到房中,见他已经穿衣下床,正戴发冠,她笑道:“歪了。”走到他面前,抬手扶正。

仰着脸看那青瓷发冠,想到它的由来,一冠一钗,出自同一抔土,同一座窑,是一双一对一样心。

她真够蠢笨,竟然直至此刻才明白他的深意。

严冰目光定格在她脸颊淡淡的泪痕上,柔声问:“你哭过吗?”

寄虹似怨似嗔,“昨天多凶险你都不知道,差一点就——”她声音哽了一下,深吸口气,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答应我,以后绝不许再这样了,不许。”

他虽不后悔,也有些后怕,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叹息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但能想到其它的法子,也不至于拿命去拼的。

她轻声回答:“我知道,全都知道。”

四目相对,他怦然心动,手指摩挲着柔滑的肌肤,缓缓捧起她的脸庞,迎向自己。

她见他慢慢俯首过来,越来越近,心中半明半昧,隐约猜到他的心思,一时懵懂,一时期盼,一时紧张,一时不知所措,只想逃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