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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班频频点头,笑得更加灿烂,听到颜沉提了曲阳,倾身问道:“卿到曲阳之前,是不是路经了厉城?”

颜沉眉头一抽,点头道:“是。”

“厉城之攻城战,卿也有参与吧?寡人听闻是因卿的智谋,才让沃公成了这桩大事。”

“下臣不过遵照沃公的吩咐办事,并非出谋划策之人。”颜沉急急作答,后背已渗出一层寒意。

“寡人听闻沃公已归顺魏王姬迟,而且还是卿一手操办的,可有此事?”东周公嘴角还挂着笑,眼神却尖锐起来。

“有。”

“如此看来实在有趣。不知沃公为何反复无常,是不是对大梁也有了觊觎之心?颜卿,你侍奉沃公许久一定对他十分了解,不如现在就解开寡人这一困惑吧?”

虽然早就料到,但颜沉还是怔住——

这么快东周公就开始逼他择主了。

第52章 挑明

初看东周公姬班; 颜沉以为是个仁慈和善的老者,谁料转眼间就暴露了心思深沉,言语锋芒的真容。对此颜沉暗暗震惊; 告诫自己将情绪再内敛些; 不可渗出一丝一毫。

颜沉自离开沃城后,就与沃公断了君臣连系; 但因别期尚新情意犹在,突然要向人全盘托出; 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更何况这新主本不是他决意侍奉的。

姬班见颜沉坐姿拘谨; 问道:“卿是在顾及旧主情面,所以不肯说?”

“非也。”颜沉气定神闲地说,“厉城在沃地盘踞已久; 倚仗地处偏僻,城池牢固,向来不服魏王管束。魏先王封沃公到此,就吩咐过要将厉城铲除。沃公绸缪许久; 到近日才找到时机,终将此害荡平。此举对两任魏王来说,均乃忠义之举。”

姬班哦了一声; 略带嘲讽道:“姬猛封于沃地已有五六载,为一蕞尔小城竟绸缪这么长的时日,让寡人着实惊叹。”

颜沉微微一笑,说:“韩境把魏土一分为二; 沃地位于西边,毗邻西戎,久在化外,所以东西二处虽同为魏土,但风俗迥然,乡民野蛮。沃公领命前来,首先要做的是让沃地教化大行,没想到足足用了四年工夫才初显雏形,所以才多给了厉城四年寿命。”

“寡人听闻沃公近一年里招纳了许多秦国之士,还不拘束两国商贾,使他们频繁越境往来,可有此事?”

“二国相邻,紧则僵,僵则断,断则祸事激发。沃公礼聘秦士,又教商贾往来,既富了民众,又软化了边界,实乃贤明之举。”

“卿对旧主称赞有加,真是忠诚之士,寡人欣慰。但东阳公姬迟篡位一事还未尘埃落定,韩,楚等国似乎有讨伐魏国,匡扶正义之意,卿如何看待呢?”

“比之下臣难道不是大王对此事的看法更重要?”颜沉暗松一口气,终于逮到反守为攻的时机了。

姬班沉吟片刻,大方承认道:“王室不振,已非一日。列国纷争,不殃及到我就行。但自寡人当权以来明白了一件事——天下局势波诡云谲,要想在列强之中抢到一口气,就得时时刻刻了然于心。我保命之余,说不定还能挖到点好处哩。”

东周公说罢顿顿,眼中重新含了笑意,和缓问道:“我周室历经千秋,如今却落入如此田地,卿会不会笑话寡人呢?”

颜沉哪敢笑话,甚至因这段话改变了对东周公的看法,觉得东周公是个良主,留下来侍奉未尝不可。

心中主意已定,刚才的拘谨和疑心全都化为乌有,颜沉立刻拱手,委婉表明了效忠之心。

东周公听罢大喜,让颜沉把銮席拉近一些,拉住他的手畅谈起来。

谁知二人字字投机,銮席越拉越近,手越握越紧,渐渐连时辰都忘了。等颜沉离开王宫,回到林琅他们下榻的馆驿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

此馆驿是专为接待王宫贵客,如今颜沉是应东周公邀请而来,身价最贵,于是馆驿的整座后院都腾了出来,让他主仆四人暂住。

颜沉红光满面走入后院,想立即跟林琅分享內朝上的澎湃之事,却在堂屋里遇到忧心忡忡的玉姐和寄生。

“少主,说好的洛阳,怎么我们到巩城了?”寄生噌地站起来就问。

此时万籁俱寂,四下无人,说话不必遮遮掩掩,但声量还需小心控制。

“估计是中了熊悦的奸计。”

颜沉说,一想到熊悦又有些气愤,但转眼就对东周公姬班称赞起来。

“其实我初心就在东周,如今阴差阳错的来了,与东周公聊到这个时辰仍是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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