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 (第1/4页)

兄弟俩沉默着,任氏哪里还看不明白,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就要朝两个儿子扑打过去。

“我怀胎十月是生了两个畜生吗?!你们都怨我?!怨我没有把宋初宁嫁给你们是吗?!该走的是她,她才是这个家里的祸害!!”

兄弟俩没敢还手,但是那样的刺耳和说不得的话叫两人同时怒目朝他看去,快好的伤疤再度被揭得鲜血淋漓,皮肉连着骨头都在疼。

所有人都听得脸色一变,徐老夫人一拍桌子高声叫任氏闭嘴,任氏还要再去打儿子,样子疯疯癫癫的,嘴里继续骂着初宁。

徐砚再也忍不下去,站起来上前手一下就扣住任氏还撒疯的手腕,用力一把将她推摔在地上。

他冷冷盯着疯婆子一样的人:“任氏,我徐砚混账起来连女人都打,你再敢胡言一句试试!”

任氏摔地上,入秋的天,地砖又凉又硬,摔得她浑身都疼得跟散架一样。

她叫喊一声,徐砚嫌恶地一甩袖袍,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侧头看抿着唇的初宁。

初宁猜到老人有所行动,却不想是用这么一招,其实这和休了任氏没什么区别了。

老夫人还在,任氏就别想回来,等到徐立轩娶了媳妇,给些时间,新媳妇也能够掌好家。那个时候都过去了多少年,任氏即便再被接回来,也毫无威胁,更别说能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

新媳妇只要是个聪明的,就会接回来,把她按得更厉害。

后宅里头其实和宫里那些后妃争权都差不多,有的是手段。

老人这招是真的狠。

但也只能怪任氏这么些年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磨掉了老人最后的一丝耐性。

今日中秋,让任氏在家里用过团圆的午饭,已经是给她体面了,看来晚上宫宴也就和任氏没有什么关系了。

恐怕任氏还想在今晚再物色儿媳妇的。

如今什么念想都要断了。

初宁只觉得任氏活成这样真的有些可悲,明明是高门大户出身,却硬生生活成了目光短浅,连一般的闺阁姑娘都要比不上。

徐老夫人不耐看她的闹剧,终于叫任氏看明白了什么叫婆婆的强势,让早有准备的林妈妈喊来婆子将人带下去。

任氏恍然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从算计进了徐家,这些年和老人暗中计较,她一直觉得婆母并不能怎么自己,毕竟她是长媳,可如今还会有长孙媳妇!

她以前听闻老人如何厉害,如何强势,在京城女眷圈中德高望重,她却总不以为然。为自己暗中占的上风沾沾自喜,但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占了上风,是老人不跟她计较。

计较起来就是如今的下场!

任氏哭着挣扎着要给老人跪下认错,但一切都晚了。

徐老夫人再也不想理会这个没得救的长媳,没有长媳,她再培养孙媳妇,她就不信长房就能从此败了!

任氏就那么被拉了下去,出去后就没有了声响,多半是被堵了嘴。老人没让她在孩子面前受这些,也算是开恩。

然而,比起任氏叫人心寒,初宁却是觉得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徐大老爷。

那是他的发妻啊,他居然就一直坐着,只字不语,连一个字的情都没有求。

初宁觉得,这人才是最可怕的。

徐老夫人耳根清静了,长吁一口气,扫视在场的众人一眼。见三个孙子都低头,却瞧见初宁正神色淡淡看向长子。

老人知道她是在想什么的,长子的态度也是让她没有想到,当真那么绝情。

“老三媳妇晚上也得进宫,我这就不多留你们夫妻,你们回去还能歇一会。”

徐老夫人摆摆手,徐砚与初宁站起身,朝她行一礼便告退。

他们知道老人这个时候只需要安静,劝慰什么的,过了今儿再说吧。

在马车上,初宁发现徐砚一直沉默着,眼眸微垂,眉锋轻蹙,把一张俊脸显得再冷清不过。

他一旦这个样子便是在生气。

初宁想了想,也只得是任氏嘴里那些话能叫他生气了,但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嘛,他这是又自己醋着自己生闷气了?

初宁想得发笑,软软地倚在他肩头说:“徐三叔,上回你说要给我做摇椅的,这都入秋了,看来只能到明年夏天才能用了。”

当时说起这个,是因为她喜欢在葡萄架下纳凉看书,躺椅不太舒服,她在上头老是翻来翻去。他下衙回来瞧见,就说经给她做摇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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