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 (第1/4页)

等跟前的人都散开了,太后忽然在我耳边说:“你只管放心,那歪癞货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当我重修坤翊宫真是为了她?凭她也配?我不过找个由头不让她搬进去罢了,免得污了那里的风水,我的钱,只会花在自已女儿身上。”

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心存狐疑,太后突然自已拿出钱来重新皇后寝宫,而且是为了宇文,这事本就透着不可思议,只有牵涉到政局,说是为了收服宇文泰,砍去琰亲王的左右手,倒也还讲得通。因为这事,朝野内外议论纷纷,都当作是太后向皇上皇后公然示好,以及太后和皇上真正同舟共济的表征。

我却明白,太后是不可能向宇文娟示好的,她对宇文娟表现得越慷慨,给她挖的坑就越深,太后有多爱女情切,有多护犊,没有人比我体会更深,宇文娟重伤待死之时冠上皇后的虚名,太后都觉得不能容忍了,何况她现在大好了,每天在宫里摆皇后谱。

太后刚告辞不久,皇上就来了,脸上带着一点薄醉的潮红,一进门就眼光盛炽地扑向我:“你今天真美!”

我被他扑过来的冲力推得往后直倒,刚好倒在铺设得红彤彤的喜床上,两个人成了叠罗汉,服侍的下人们一个个嘴角噙笑地退了出去。

一番缠吻,好不容易才让他乖乖躺下,我一边亲手给他宽衣一边问:“喝了几杯啊?”幸好这两年他的酒量练出来了一些,要像以前,一杯就能把他灌倒。

“很有几杯呢,今天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听他口齿还算潜楚,我亲了亲他的额头,下床从宫女准备的热水中拎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手脸,又把他的腿挪到床边,倒了半盆热水给他洗脚。他趁势起身,坐在床沿看着我,眼里带着不容错认的歉疚,轻声细语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从何说起?”我只作不懂。

“今天你拜倒在丹陛之下时,你真恨不得一脚把身边那个碍眼的人踢下去,再把你扶上来。”

我低头在他脚踝处抚弄着,口里说:“凤冠上挂着那么密的珠帘,我什么都没看清,她当时表情若何?”

“谁知道,我又没看她。”是带着一点赌气的口吻。

我笑着拿起一旁的素绢,轻轻擦着水迹:“这不结了?她得意她的,你不屑看,我看不见,她的存在根本对我们没影响。”

“你说得是。”他也回嗔作喜:“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搅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忙捉住他乱动的手,“皇上,您喝多了,今晚就别折腾,好好歇下吧。”

“不多,不多,刚刚好,难道你没听过,酒也是助兴之物?”

帐幔轻摇,被翻红浪,在头脑彻底变成浆糊之前,我望着红云般的帐顶想:宇文娟坐在高高的皇后宝座上接受朝拜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即使有得意,有骄矜,也只是须臾瞬间吧,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我不相信她真当得那么心安理得。又或者,她意志坚强,自信超群,认为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夫妇之名既定,皇上总有一天会进她的寝宫,变成她的夫君,只要她能怀上皇子,再加上她哥哥的势力,谁还能撼动她?

“皇上,你会碰宇文娟吗?”在我的理智意识到这话问得不得体兼不合时宜之前,它已经只余音袅袅飘散在空气中。

正埋头苦干的人动作有稍微的停顿,随即深犁猛耕,嘴里几乎咬牙切齿地质问:“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我辛苦地喘息,尴尬地低笑一声,自我解嘲道:“我这不是吃醋嘛。”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要吃也是她吃你的醋,你吃哪门子醋啊?比如此刻,她用脚趾头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还不猛犯酸。”

我索牲道明:“我嫉妒的是她有吃醋的资格,比我更有。”

“傻瓜,这世上,只有你才有这资格。”

“请记住你今晚的话。”

“记住了,醋坛子。”

第二天早起,照例先到太后那边请安,然后起身欲往宇文娟处尽尽礼数,太后拉住我问:“干嘛去?”

我回头笑道:“宫里人多嘴杂,一点小事都瞒不住,皇上现在正是笼络宇文泰的时候,我不想节外生枝。”

太后立刻向外传话:“去传太医,就说太后旧疾发作,情况危急。”

说罢拍了拍我的手:“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用去,白天在母后这里侍疾,晚上回自己的寝殿休息。要不了多久了,这宫里很快就会河清海晏,到那时,谁也别想在你面前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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