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部分 (第1/4页)

然而,也是这抹无力的痛恨不断地刺激着她,让她在嘶声力竭的哭泣下神智是那样的清晰,心中是那样的雪亮——她知道她痛,她恨现实的残酷,恨自己无力护好孩子们。可有一个人比他更恨更怨,却只能压抑下心中的一切耻辱、怒火、不甘……来安慰她,用坚实的臂膀给她依靠。

这样的他,她又如何来怨,来迁怒?!

但是她虽然无法去怨怪,却依然无法去安慰,尽管朱棣不仅将他的血脉传承置于了危险中,更一夕之间失掉了苦心经营地燕军,所剩地只有护卫王府的一干侍卫。

是以,在如此的腹背受敌困境之中,燕王府是否得以保全已成难事,又如何救下扣留在京为人质的三兄弟?

一想到这里,仪华忍不住死死拽住朱棣的衣襟,发狠地一样痛哭。

……

哭,不知哭了多久,仪华只感到嗓子哑了,眼睛酸涩的阵阵发疼。

然后她松开紧抓得指尖也泛疼的衣襟,从朱棣怀中抬起头望着他,眼中再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竭力克制住一下一下的泣嗝,语气坚定道:“王爷不必自责。当务之急是下一步该怎么做。臣妾以为,首先要打消朝廷对王爷的忌惮和疑心,我们得让他们放下心,才可以护好王府,以至于护住世子他们的安全。”

一番话说话,仪华竟觉是痴人说梦,能有这样限制诸王的旨意下达,已证明削藩是不可避免之事,这样要朝廷对实力最强大的燕放下心,简直是难以登天,可这却是现在唯一能得以保存的办法。

想到这,仪华深吸口气,扬唇笑道:“允炆侄……皇太孙他仁厚,定不会——”

“阿姝。”朱棣不容置疑地打断仪华,目光深沉如海,一字一字无比清晰道:“父皇被火葬了,仅七日而下葬,第八日新皇登基。”

“怎么会?”仪华张口无声地问道,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朱允炆秉性纯孝,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符礼教仁孝之举?

念头一闪,仪华声音陡然犀利如冰峰:“他们早有预谋!”清晰地发现一切都一步一步按他们预料的陷入,她只觉双手双足冰凉刺骨。

“阿姝。”似察觉仪华骤然发冷,朱棣将仪华一双柔荑放入掌中,含笑地看着她,眼底一片坚毅地灼亮之芒:“你为我守住了北平百姓的民心,这次换我为你守住北平这座城中!”

他眼里笃定地神色,丝毫不差的落入了仪华目中,她看到了希望之火。

然而这一场希望的火焰,却熄灭地太快,让仪华恍惚地以为那是看错了。

就在她醒来地第二日,一向身体健硕的朱棣病倒了,也许真应了那一句“病来如山倒”地古话,他这一场病来得又急又猛,名医大夫日夜看诊,却得不出一个确切地病因,只以朱棣是因今上宾天过分悲痛而忧悒成疾。

与此同时,朝廷重臣一封又一封上书削藩、以及削藩首要除去之人为燕王的奏折已言论一月之久。

如此,削藩除燕已到了一个势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朱棣终究是在军中久有威名、统有重兵,恐一道圣旨并不能让燕军受节制于朝廷,反量成大祸。于是很快地,朝廷将目光放在了朱棣同母兄弟周王的身上。

七月十二日,即朱棣病卧在榻的第五日,朝廷以谋反之罪命李景隆逮捕周王一家;紧接着不出一月,相继又有齐、代、岷诸王以各种罪名被逮捕。

以上消息传回北平,已是仲秋八月下旬。

仪华坐在书房中,手死死的捏着来自京中的传报,气得发白的双唇颤颤说不出一个字。

一时间,檀香袅袅地书房内鸦雀无声,隐有种一触即发地紧张空气在弥漫。

不过这种沉默并不太久,仪华看着将书房隔绝成内外两室的一道通梁而下的珠帘,对着外面分文武左右而立的八名官员道:“周王的事不必告诉王爷,只需将齐、代、岷被捕的消息抽王爷清醒的时候告知。”

“王妃,周王乃王爷的至亲兄弟,若将周王的事隐而不告,下官恐怕……”仪华话音方落,一道不赞同的声音立刻响起。

仪华冷笑一声,话语逼人道:“王爷正病重,你将周王之事告知王爷,王爷岂不会心思郁结以至病情加重?葛长史你究竟是何居心?!”说罢,见葛诚立即跪下声称不敢,方又道:“此事就这样,无需再议!至于王爷将来追究起由我一力承担。”

说完,仪华结束此言,另缓和了语气道:“张将军,北平司已多次催促交出军权,您有何看法?”

“哼!”张玉火气十足的重哼一声,声如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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