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可还有什么条件?”

她的举动,全都落进虎子眼底。他便满足微笑,目光滑过她眼瞳,落在人牙子面上:“我也可以不要卖身钱。唯一的条件是:不管兰伢子去往何处,我总要跟她相同归处。”

人牙子眼珠子一转,忙呲着大黄牙应承:“好说,好说!”

虎子便转回,柔声说:“兰伢子,签吧。”

兰芽深吸一口气,将虎子名字写下。虎子接过人牙子递过来的印泥,将指印又大又红地叠在兰芽的笔迹之上。

便如一枚封印,封印了此生。

人牙子夫妇手脚麻利地赶紧收起了契书,已是乐得合不拢嘴,亲自带着虎子和兰芽上楼,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又将二楼的几个少年都叫过来,彼此介绍,不掩热络之意。

虎子抱拳寒暄,兰芽躲在虎子背后,冷眼观察几个少年。

竟然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纵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都难掩那背后的气度华贵。

兰芽便不由蹙眉。

世上,岂有这么多巧合?

寒暄已毕,兰芽指着那扇始终没曾再打开过的房门,问:“……那这位如何称呼?他刚救了我的命,我好歹也该打声招呼。”

提起那碧眼少年,人牙子夫妇仿佛也颇有忌惮,都皱着眉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见兰芽眸色生疑,便解释:“他是鞑靼人,草原上没咱们中原这么多讲究的。咱们这些礼节,在他眼里,反倒都是啰嗦。所以罢了吧,啊!”

兰芽凝眸落在那门上,情知不是草原礼疏,而是那人自绝于人,硬要在自己与外人之间建起一道藩篱。

想想他的身份……倒也可以理解了。

兰芽只能轻轻一叹,点头略过。

两人进屋,虎子一双眼珠子隔着门棂,约有阴晴:“兰伢子,你何必这么在意他?!”

☆、26、皇孙慕容

虎子恨鞑靼人,他于是格外防备那碧眼少年,此中情由兰芽全都明白。

于是她只娇俏一笑:“……他是草原人,我好奇草原纵马,想听他唱草原的歌儿,讲草原的故事。不行吗?”

如何能让虎子知道,她关注那碧眼少年,关注鞑靼人,为的实则是娘亲临死之前说的那个“皇孙慕容”。

慕容之姓,断不会是中原皇室所用。此时是朱家天下,又怎会出个姓慕容的皇孙?

唯一的可能是,那人是胡人的皇孙。

而此时天地偌大,草原部族虽然众多,但是唯一敢称皇的,只有鞑靼和瓦剌两部。而观碧眼少年的身份,怕是鞑靼贵族之后,以他身份定然有可能知道草原皇室……也许从他口中,能探知一二。

紫府冤赖爹爹私通鞑靼,她相信爹爹定然是清白的。可是又为何,娘亲临死之前却让她去找一个极有可能是鞑靼贵族的人?难道真的说,爹爹真的与鞑靼皇室曾有密不告人的结交?

种种疑团,堵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但凡有一点可能,她也一定要寻到答案。碧眼少年,可能是她此时唯一能找到的机会,她不能错失。

可是这些,终究不能对虎子说。

“你想骑马?”

虎子眼睛一亮:“那怎不早说。我教你就是。又何必理那鞑子!”

兰芽妙目一转,菱唇便是扬起。也不说话,只是盈盈地瞟了虎子一眼。

虎子便又傻了。

她此时情态,分明是当日以尿壶比他名字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便憋红了脸:“……你又捉着我什么把柄了?快说快说。”

兰芽有意岔开之前的话题,便故意藏着不说,只漾着唇角小小梨涡,眼神吊着虎子,盈盈地笑。

虎子又是窘,心下又是奇异的酥痒,他不耐,便大步躲过去呵兰芽的痒,边红着脸追问:“还不快说,还不快说?”

兰芽怕痒,又敌不过他身高力强,已是缩到墙角,娇笑连连。

隔壁就是碧眼少年的房间,冷不防那边厢极寒一声咳嗽。仿佛冰做的箭矢,穿墙而来,冷意森森。

笑容便凝固在兰芽面上。兰芽熄了笑,伸手推开虎子。

虎子不甘心地咬牙:“管他作甚!”

兰芽走回座边,轻轻摇头:“虎子,我告诉你就是。”

她悄然凝注墙壁一眼,仿佛想要透过墙壁看清对面那人面上神色,然后才压低声音,短促地说:“这些年朝廷跟鞑靼作战,战马尤其金贵。朝中廷臣都没有马车可坐,改乘牛车……而你却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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