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心下黯然,抬眼望去。这厮既为大藤峡余孽,耳上自当也有耳孔……

可是眼前妖孽,又如何能与慕容相提并论?

兰芽便整颗心都寒下,窘意减退,只冷静收束好衣襟,说:“纵解衣带倒也无妨。大人既为公公,早无男女大防。”

“岳兰芽,你好大的胆子!”司夜染一把捏住兰芽下颌,淡色瞳眸狠狠盯住:“难道你不知道,内监皆最恨这般说辞?”

兰芽做惊恐状:“公公饶命!是公公不喜奴婢撒谎,奴婢才句句实言。难道大人不是公公,难道公公不是已无男女大防?奴婢若说错做错,自当领罚;可是奴婢若然只是实话实说,大人这般赏罚分明的人,又如何会迁怒于奴婢?”

一口气说完,心痛与窒闷终于可以释去些许。

司夜染捏紧兰芽下颌,凝注她红唇吞吐,幽缓而笑:“你以此笑我,难道不怕我也让你尝尝宫刑的滋味?”

司夜染那形状美好的指甲已是抠入兰芽皮肉中,疼痛凛冽。他看她疼,他便越发从容,后来渐渐挑起唇角:“……到时用那痛不欲生,便是对你最好惩戒。”

兰芽轻哂:“大人谬矣。奴婢是女儿身,如何宫刑!”

司夜染仰首,微一挑眉:“来啊,将兰伢子带至蚕室,施以宫刑!”

兰芽大惊,“司夜染!你是个疯子!”

司夜染这才饶有兴趣盯着兰芽刷白的一张脸:“你也知怕了?本官来告诉你,宫刑是何样滋味……”

兰芽去了半日还没回,虎子已急成热锅蚂蚁。陈桐倚只得好言相劝,一回身却不见了秦直碧。

陈虎二人以为秦直碧回修竹廊去了。却不知道,秦直碧径奔半月溪而去!

双寿急得双膝跪倒:“公子,当真去不得!”

这一闹腾,倒是初礼从半月溪门内迎出,抬眸迎着秦直碧,只淡淡说:“公子既来,便请进吧。”

双寿一跺脚,可是初礼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优雅转身进门引路去了。双寿也没敢跟着进去,只好委委屈屈候在门墙外。

也不知道秦公子这一去,是吉是凶。

秦直碧一心只悬念兰芽,脚步不停随初礼走入厅中去。

房中却无人,只是画案上凌乱。秦直碧走过去指尖捻过笔尖,再探过墨块……水意染指,当是兰芽用过,而她也刚离开不久。

目光扫视,发现跌落在画案边的一团纸。秦直碧捡起,摊开。一观之下,便眉尖轻蹙:“兰伢子去了哪里?”

☆、74、心有天下

初礼觑着秦直碧神色,清清静静答:“秦公子不如先看看这幅画。画上,是兰公子那晚于教坊司所见……秦公子满腹经纶,不妨点评一番。”

秦直碧心下微跳:兰伢子果然是会画画儿的。

可是兰伢子,是否便是他记忆中曾遇见过的那人?

初礼静候在畔,秦直碧只能拉回思绪,专心看画。

眼前教坊亭台叠起,满眼纸醉金迷。可是笔触清朗,显是作画人一颗冷静的心——那**的舍生忘死,兰伢子不过只是为了一人……

兰陈桐倚说的不错,原来兰伢子果然是对慕容格外不同。

心口猝然袭来窒痛,他不问来由。

看罢,他轻叹,松手放开画。

初礼躬身问:“秦公子可看懂了?”

秦直碧轻叹:“纵是为一人而去,却仍可看见除他之外的人情世态。由此可见,在兰伢子心里,并非只装着那一人自己。纵有儿女情长,兰伢子却仍心怀天下。”

秦直碧仰头轻叹:“你家大人以此命题,考校于他,便是想看他心中是否只有一己之私,毫无天下之念。”

初礼躬身一笑:“恭喜公子,也通过考校了。”

秦直碧倏然伸手,砰地一把攥住初礼手臂:“我只问你,兰伢子现在何处!”

初礼没惧也没恼,“大人吩咐,公子若能通过考校,当赏;便将兰公子下落告知——兰公子被大人送去‘蚕室’。”

秦直碧重重一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初礼依旧不慌不忙:“公子想必已经知道那是何样去处——正是奴婢等人净身之所。大人吩咐几位公子不必担心,大人自会带兰公子回来。”

秦直碧温润黑瞳里骤然涌起惊涛骇浪,他一把卡住初礼脖子:“你们大人他难道想……!”

初礼不躲不闪,依旧淡淡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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