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页)

“况且,风将军还要兼顾西苑的腾骧四营,那边还有女真人随时可能闹事,分不得心。公子说,西苑的兵权乃是大人的命脉所系,纵暂时放弃灵济宫,也决不能放弃这兵权。只要腾骧四营禁军还掌握在风将军手里,这京师内外便无人敢硬来!”

“而花二爷,公子说他毕竟专擅暗杀,想事情总归难免偏狭、阴暗。他若掌管灵济宫,说不

定大人还没救出来,他反倒先给大人惹下更多的命案了。到时朝堂鼎沸,与运河那些外官联合起来,倒没法办了。”

“至于灵济宫内其他知近的人,无论是初礼公公还是咱家,终究当惯了奴才,气度上终究谦卑了些,不适合登上台面,亦不容易服众。”

双宝摆了摆衣袖:“于是公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着凉芳公子最合适。他来宫里时日不长,对宫里的内情掌握不多,便能留给初礼公公和咱家更多转圜的余地;而他又是大人公开的新宠,放到台面上也好说话。更关键的是,公子说此人虽心够狠,手段也够果决,可是他却难得还留有一分真心;且他的根底外人知道得不多,于是最适合在此时推到前面来。”

双宝说完了,气定神闲朝贾鲁一笑:“贾府尹,您说公子的思虑,对还是不对呢?”

贾鲁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怪不得他临走前,只托付我从外围帮忙照应灵济宫,却不用我插手灵济宫内部的事。原来他是早做好了安排。”

“只是,”贾鲁沉吟片刻:“本府亦觉凉芳此人绝不容小觑。别说你与初礼未必是他对手,纵然你家兰公子亦未必能看得破他。你家公子便这样贸然将灵济宫交给了他,风险却太大。”

双宝咯咯笑了声:“咱家也这样劝过公子,可是工资说,不怕。只因这整件事最关键的‘眼’在曾诚身上。不光咱们想要揭开曾诚身上的谜题,凉芳更想找到谋害曾诚的凶手。”

贾鲁闻言便是一怔:“哦?难道谋害曾诚的凶手当真不是凉芳?”

夜晚,虎子收拾停当,先走了。

兰芽坐下来,摊开纸笔,在纸上作画。

她画下的,都是凉芳住处廊檐下的彩画。

凉芳的房间空了,眼高所及并无有价值的线索。且许多墙灰和柱漆都被动过,足见之前慕容早就带人地毯式地搜寻过了。

她便索性反其道而行,只抬头望天。

曾诚对凉芳用心极深,整个房间装饰得美轮美奂,纵然房子顶棚也都绘满了彩画,就连柱头廊檐亦是满雕和彩绘。

顶棚的大面积彩画太过惹眼,想来早有人细细探查过,兰芽便将目光聚拢在了廊檐下的彩画之上。那里因不起眼,也藏不下什么,便没有被改动过。

可是画儿在画者的眼里,却是不同。

传统廊檐彩画自有规矩,每一幅彩画的规制亦有不同,且每幅画中都要藏着一个“包袱”。也就是说,每幅画都不是平白无故画的,里头都是藏着一个故事。

曾诚给凉芳的廊檐彩画,所有的画面都是与情爱相关,画的都是古来著名的情侣故事。或是张敞画眉、或是凤求凰,或是与王子同舟……拳拳之心,殷殷可表。

当中有几幅却让兰芽忍不住格外留意。

比如嫦娥奔月。嫦娥手捧金丹,朝着圆月飞升而去。

这本是个凄凉的故事,嫦娥纵得长生,却永离了爱侣。只能在广寒宫中与桂树、玉兔相伴……若以曾诚之心,怎会选择这样凄凉的故事?

且不知怎地,兰芽望着那金丹、圆月,忍不住心下微微一跳,想起月船,想起月船从“天上”带来的金丹。

以及,广寒宫中有桂树,月船则最爱吃的是南京“月桂楼”的点心……

千丝万缕,仿佛总有牵连!

还有一幅便是同样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

一条天河隔开两边,牛郎与织女隔河迢迢相望。

这便也不对。

若以曾诚对凉芳的心意,他即便是选牛郎织女的故事,尽可选鹊桥横跨,或者两人最后终成相伴的画面,又如何选了最最凄凉的这一幕?

天河横勾,让她总是不由得想到曾诚与凉芳于今日的阴阳永隔。

于是她将这幅画重现一回,画笔便几番停留在那棵老槐树上。老槐树自然是故事里本有的,可是在画面里过于突出,以画者的视角来看,它的出现是破坏了画面原有的美感。

兰芽便停住笔。

这一回她汲取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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