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 (第1/4页)

兰芽闭上眼睛,身子在被窝里颤如秋叶——如果她没猜错,曾诚实则也是司夜染的人!

不过曾诚不属于灵济宫,而是属于另外一个计划——也许那个计划就牵涉到司夜染的大藤峡身份,牵涉到一场谋逆的惊天大阴谋!

这样一想,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曾诚明明积攒了那么多银子,自己却分文未动?——因为他是留给司夜染,用于揭竿而起!

为何皇上明明得了怀仁的书信,却非要先见银子才肯放人?——他也是怕司夜染凭借这些银子作乱!

所以,曾诚明知自己必死,却一定要凉芳去向司夜染告发,是因为他即便死也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即便是死,也要让司夜染明白,他以死守护的忠诚!

就连凉芳……也有了答案。

当日大人莫名收了凉芳等人进灵济宫,她曾觉得冒失。且不说四美是邹凯引荐,邹凯其心可疑;况且大人也绝不是轻率到将任何人都往宫里收的人……彼时,她唯一的解释是,大人与她赌气。

只因那时因缘巧合,她从乾清宫出来是乘了贾鲁的马,便以为司夜染因此而动了气,于是一气之下迎了新人入宫——此时看来,也是错了。

只因为,曾诚要凉芳去向司夜染告发,便是将凉芳郑重地推到了司夜染的眼前。曾诚在用这样的方式,无声地将他最在乎最疼惜的人托付给司夜染……所以司夜染才会不顾危险,将凉芳等人收到身边。

甚至,即便凉芳故意与她挑衅,司夜染却也都没做什么表示,甚至反倒仿佛对凉芳回护更多……此时终是明白,大人那时回护的不是凉芳本人,而是回护着曾诚的那一片拳拳之心!

双宝送走了凉芳,回头就见公子没了影踪。

双宝便不放心,里里外外找遍了,才瞧见被窝里隆起一座小山丘。

双宝便站在碧纱橱外头急着问:“公子,可出什么事了?还是公子身子哪里不自在,奴婢去抓药来?”

兰芽在被窝里使劲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冷,你叫我好好睡一场,就好了。”

她将被子缠在身上,和衣而眠。

梦里却怎么都卡在第一次去南京的片段记忆里。

那时就在曾诚旧宅门口,她问慕容:“难道曾诚是你的人?”

彼时天高云淡,慕容仿佛微微犹豫了片刻,便点头认了。

……可是曾诚既然明明不是慕容的人,慕容却为何要认下?

那笔银子曾诚明明不是留给慕容的,慕容为何却一直顺着她从前的思路,非要占了?

那是曾诚用命换来的银子啊,慕容凭什么要据为己有?或许是他太想北归,太想重获自由?可是为什么,她明明说了随他北去,不找银子了也能逃生,他却为了银子而拒绝了她?

银子,自由,她……这三者之间,慕容心里最重的,难道——只有银子?

曾诚:曾付真诚。

☆、178、王气未散

睡到半夜,兰芽便醒了。

从前也曾多次噩梦过,无论是刚亲眼看见满门惨案,还是刚进灵济宫而前途未卜之时。可是那些噩梦却都没让她太多受罪,梦里仿佛总有人陪着她,引领着她。

可是今晚,却怎么都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醒来一身的冷汗,与,一身的孤寂。

守卫在窗外的双宝听见动静,欣慰地问了一声:“公子醒了?”

兰芽便问:“有事?遨”

双宝叹了口气:“花二爷来了。不巧公子睡下了,花二爷就在偏厅坐等。”

“我知道了。”

兰芽起身,简略收拾,便叫双宝请藏花正厅来坐。

藏花进来,就将先前她送去的那包茶扔在桌面上:“我来不是跟你计较凉芳的。我从没在乎过他,你也不必这样想我。”

兰芽便也点头:“这茶是秦公子临走亲手给我炒制的。原本也没有多少,我自己都舍不得喝。花二爷既然不稀罕,那我反倒要庆幸一番。”

藏花听得出那讽刺,便咬了咬牙:“我只问你:大人呢!大人缘何未与你一同回来?”

“你在南京,是如何办的事,怎么还无法救出大人来,啊?”

兰芽明白藏花的心情,便起身深施一礼:“对不住你。是我办事不利,这一礼是我欠你。”

藏花冷冷道:“你不必对我如此。只要你守诺将大人救出来,而不是借机陷害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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