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1/4页)

兰芽皱眉。

少顷花怜随驿兵回来。兰芽抱拳称谢,趁机低声问那驿兵:“不知乌蛮驿共有多少兵爷驻守?”

那驿兵警惕地一立眼睛:“这岂是你该问的!”

兰芽忙打了个哈哈:“草民失言,兵爷勿怪。只是请听草民一句劝——兵爷切切要嘱咐同驻守的兵爷,谨防倭人生乱。”

那驿兵眯眼瞄了兰芽两眼,干声一笑:“小哥儿多虑了。”

兰芽一把攥住花怜手腕,出了乌蛮驿。

兰芽没问别的,只问:“花怜,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他们可有要你代为联络外头的倭寇?”

之前虽则是驿兵跟着花怜一起进去的,但是却听不懂花怜与那些倭国人说些什么。况且花怜一径哀哀哭泣,也只像是诉说思乡之情,不像说什么严重的事,那驿兵便没监视出什么来。

却没想到,倒叫兰芽给猜出来了。

花怜面色微变:“公公难不成是装作听不懂我国语言?”

兰芽叹了口气:“我是真听不懂,不是瞒你。问你此话,只是循势推理。”

“十年一来,大费周章,不成想互市却形同虚设,他们自然心生不满,必定滋事。可是他们身在朝廷的馆驿里,也要顾及他们各自家主的脸面,不便直接动手——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便是联络外头的倭寇,叫倭寇生事,替他们出一口恶气。”

花怜便垂下头去:“公公说对了,他们正是如此。”

兰芽面上冷肃,攥起指尖:“在我大明国土之上,他们好还敢作甚!”

花怜急忙跪倒:“公公容禀……奴婢并非愿意受他们去。”

兰芽微微自责,急忙扶起花怜。

“你别慌,在我心里分得开倭寇与倭国普通百姓。我恼的是他们,并不会因此牵累于你。再说我本也高兴你替他们办这件事。”

花怜便又是轻轻一怔。

兰芽攥住花怜手腕:“……他们既托你代为联络在杭倭寇,他们自然便也告知你该去何处,去见何人。我正愁无处窥知倭寇下落,这不是恰送到眼前!”

乾清宫。

李梦龙伺候皇帝服用丹药。

贵妃不放心,每逢服药的日子,必定亲自来陪同。

李梦龙手法娴熟,从冰鉴中取出玉瓶,倒出里头承装的无根之水,将丹药研开,呈上给皇帝。

贵妃没接过药碗,先拿起司夜染的试药要案,一个字一个字地瞧清楚了,又叫几个太医上来,轮番用鼻息、银针等法子验过丹药之后,才审慎地端给皇帝。

皇帝由张敏伺候着缓缓服药,贵妃则问李梦龙。

“本宫亲自查看了你在道录司的建档,从你当年获朝廷度牒簪戒开始。不过也有遗憾,道录司的记录总归有限,更有不少处含混不清。本宫已然斥责了道录司正印、副印,罚俸半年。”

李梦龙一听,急忙撩袍惶恐跪倒:“倒是小道牵累了二位主官。还望娘娘开恩。娘娘但凡有半点疑虑,不如直接垂问于小道。”

“你这样说便好。”贵妃面上威严不改:“本宫便也不瞒你说,尽管道录司的记录不周详,本宫却已派出锦衣卫去查。李道长,锦衣卫的手段你也当明白,只要他们去查,你从前的那些事便没一件能藏得住。”

李梦龙簌簌发抖:“小道惶恐,小道万万不敢有隐瞒。小道不过,不过替皇上专心炼丹罢了,并无其他半点奢望。”

皇帝喝完了药,搁下药碗,轻轻握住贵妃手腕:“爱妃,休要惊吓了道长。朕这些日子来,多亏道长设法调理。”

张敏会意,便连忙带了李梦龙下殿去。

贵妃便有些绷不住,落下泪来:“我当然明白,既然是小六亲自试药,这药便不会有毒,否则小六第一个便死了!我便不值当跟个牛鼻子这般较真儿……我只是,只是害怕。皇上,我只怕我年纪大了,总难免有耳昏眼花之日,便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警醒护卫皇上左右,倒叫贼人觑了机会去加害皇上。”

皇帝心下燠暖。

当年他还是两岁的婴儿,贵妃也不过只是十九岁的姑娘,她却为了护卫他,昼夜不眠,执刀立于帐外。不管是谁派人送来东西,她都第一个先尝试了,证实万无一失才给他用。

那些年宫廷里的波诡云谲,他全都仰仗她替他挡开。没有她,便没有他。

他便将贵妃拥入怀中:“贞儿别怕,朕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万事都需要你挡在前头的小孩子……现在该轮到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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