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门就在眼前,从水缸到门口短短二十来步的距离,林春晓走的很艰难,身上的水分已经被火气蒸干。

屋脊房梁难以承受的发出“吱呀”声,已是强弩之末。

林春晓咬咬牙,奋力往外一跳躲开掉落的木棍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另根沾满火,成人小臂般粗细的木头掉下来砸在他没能来得及蜷缩的右腿上。

林春晓疼的整个人都在打颤,可惜火苗不依不饶,像条吐信的蛇一般在他身边盘旋,朝他吐出火舌,想将他连同林府一起焚毁。

“爹,娘……”林春晓在床上不安的扭动,手在空中乱挥,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推开,明明才三月,他却是满头大汗。

就在火焰朝他扑来的时候,林春晓猛的惊醒,大口喘息眼睛微红。

小腿处被火烧伤的地方隐隐作痛,林春晓缓了片刻眼神才慢慢聚焦,余光扫到床头火焰微弱的烛台。

林春晓魔怔似的看着那黄豆大小的火苗,看着看着那撮火突然猛的窜高朝他逼近,林春晓吓的往后一躲,背靠在墙上,下意识的伸手抄起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烛台被枕头砸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火苗熄灭。林春晓心跳的微快,他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依旧觉得于事无补。

那股被火气蒸灼的感觉始终挥散不开。

林春晓掀开被子,光着脚摸黑往门口跳,蹦到景荣房门口拼命抬手敲门,“师傅!师傅!”

他手指抓着门框,指关节绷的发白,始终觉得背后那股热气在追随着他,马上就烧到他脚后跟了。

林春晓小腿肚子不受控制的打颤,被火烧过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

景荣听见动静立马起身,趿拉着鞋忙过来开门。

林春晓脸色发白嘴唇没有半分血色的站在门口,浑身发抖,仰头看着她声音低弱的喊道:“师傅。”

尾音发颤。

景荣心里一惊,立马伸手把他护进怀里,眼神警惕的往外看。

深夜客栈走廊,没有半分异常的声音。

林春晓抖着手搂住景荣的腰,脸埋在她小腹处,呼吸慢慢变稳。

景荣身上带着股清冷的味道,像雨后的青竹,闻着特别舒服,让人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

景荣慢慢反应过来,垂眸抬手摸着林春晓的头发,轻轻揉了一把,问道:“可是做恶梦了?”

林春晓点头,声音嗡里嗡气,“我想跟你睡。”

林春晓怕景荣不同意,抬手把手背递到她鼻子前,急切的说道:“我晚上洗的可干净了,一点都不脏,不信你闻闻。”

他手指扯着景荣的袖子,放低声音小声喊她,“师傅,我自己睡害怕。”

景荣垂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光着脚跑出来,可见先前的确是吓着了。

“跟我睡一张床可以,但是要盖两床被子。”景荣弯腰将人提溜起来,说道:“你还小不懂,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

男子的名誉有时候要大过性命。

景荣把林春晓放在床上,找来毛巾弯腰把他的脚重新擦了一遍,把自己捂热的那床被子给他,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又抱了一床回来。

林春晓裹着被子紧挨着景荣睡,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她的一只胳膊,慢慢闭上眼睛。

景荣侧身睡,另只手拨开林春晓沾在脸上的碎发,露出那张干净精致的小脸,轻声道:“睡吧。”

第二日起床后,景荣去隔壁拿林春晓的衣服鞋子,一眼就看到那个被枕头砸在地上的烛台。

她昨晚怕林春晓年纪小晚上怕黑,特意在床头的烛台上留了盏灯光微弱的灯。

景荣微微抿唇,是她疏忽大意了。

林春晓睡醒后揉着脑袋坐在床上,一眼没扫见景荣就开始喊,“师傅。”

景荣正好进来,见他伸长脑袋看自己,眼里不由带上笑意。

林春晓的腿虽然还没好,但景荣从景家庄出来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林春晓几乎没出过林家村,好奇的问景荣,“景家庄是什么样的,跟林家村像吗?”

景荣想了一下,说道:“不太一样,但你应该会喜欢那里,庄子里果树颇多,如今回去大概能看到满庄白如雪的杏花。。”

爹爹生前时,母亲给他在庄子里种了许多树,各种都有,其中果树居多。可这话说给林春晓听不太合适,怕他想起自己爹娘。

想起母亲,景荣眉头微皱,总觉得她爹死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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