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秦麦放下马灯,举拳轻轻地擂在铁莘胸口笑骂道:“你小子就别打它的主意了,我不会骗你的,要是以金钱论,这东西根本值不了两个钱,工艺不够精细,用料也只是普通的铜铁,其历史也不够久远。”

“那你为啥说它是无价之宝?”铁莘眼珠转动着狐疑地问道,他心中大半还是不太相信秦麦的话,以为秦麦怕自己惦记这东西才故意把它贬低得一文不值。

秦麦一眼就看透了铁莘的鬼心思,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我是干嘛的?铁大爷!我是研究考古的啊!这东西对于我研究古格时期的铸造水平、思想文化和艺术形态用处可就大了,简单地说,极高的学术价值不等于同等的金钱价值!”

看铁莘仍旧是半信半疑,秦麦心头泛起无力的无奈,恼声道:“跟你说不明白,总之不要动歪念头!”秦麦懒得再看铁莘,将烛台包好放进了背包里。

铁莘看着秦麦小翼的模样,越发肯定这东西金贵得很,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劈啪作响,随便钻进个破窑洞都能碰上这么好的东西,这满山遍野的屋子里说不定有多少值钱的物件呢!“我不动你这烛台,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吧?”铁莘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不觉露出了得意的诡笑。

坐在铁莘对面的郝韵不经意看到他古怪的笑容,不由生出了警惕之心,从在北京初次见到这个黑大个,郝韵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无耻和狡猾,现在想来还让人恨得牙痒痒,出于警察的直觉,郝韵决定对铁莘即刻实施监控。

这一顿简单的晚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宣告结束,窑洞虽然简陋,但建造得极其巧妙,洞外狂风呼啸,洞里却很温暖,甚至还有些许温馨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最主要源自于身边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

坐车其实远不像想象中那么轻松,尤其在单调的荒原上奔驰了一整天之后,在安静的环境里面对的全都是枯燥的黄土四壁时,铁莘率先打起了瞌睡,过了一会儿郝韵也偎在唐离的怀里昏昏欲睡。

尽管秦麦很郑重地强调过此行的危险性,可有秦麦在身边,这两个人压根没有半点担心,到让秦麦佩服他们的镇定从容,安排两个人睡下,秦麦摸到洞口四下观察了一番,入夜后刮起了大风,灰色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月光时有时无,无数的窑洞乌黑阴森的入口就像怪兽大张的嘴,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秦麦没有发现任何异象,心里隐隐有些为黄平担忧,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安然无恙,尽管对这三个人半点好感也欠奉,可死亡却不是他所乐见的。

唐离悄悄地走到了秦麦的身旁坐下,被秦麦披上毡毯,两个人静静地漫无目的地望着灰蒙蒙的天地,“怎么不睡觉?”秦麦侧头柔声问道。

一阵冰冷的劲风卷过,唐离双手抱住肩头,屈膝支撑着下颚:“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秦麦将毡毯展开把两个人罩住,伸臂揽住唐离的柔弱的肩膀:“是不是在担心?”

唐离的神色有些黯淡,轻轻叹了口气:“这里大得出乎我的想象,要想翻遍这里每一个角落只怕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完成的。”

“总会有办法的。”秦麦手臂微微用力,让唐离靠在自己的肩头。

唐离扭头注视着神色淡定的秦麦片刻,问道:“你一定有办法是吗?”

无论她多么坚强,多么独立,毕竟是个女人,当她在无助迷茫的时候面对着挚爱的人,靠在他有力的胸膛前,便觉得心中安定了许多。

有人说爱人其实是那个被寄托了梦想和被理想化的人,这句话不无道理,而秦麦就仿佛有一种神奇的特质,在不知不觉间让人觉得只要有他在,就踏实安定,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似的。

秦麦思忖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扭头,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稀疏土林,风掠过那排树木,舞动的枝叶发出窸窣的响声,在这片诺大的遗址中,这是唯一让他感到有生命气息的存在。

“我只是计划了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秦麦轻声说道,对于唐离他从没想过隐瞒什么,“根据三年前的考察统计,古格遗址的建筑面积约为七十二万平方米,包括超过四百座房屋、近千窑洞、有碉堡五十八座,佛塔二十八座,已及一大批的粮仓和武器库,除此以外还有尚未完全勘察到的暗道,也不能肯定在这些能看到的建筑群下是否还有地宫之类的隐藏建筑存在。”

唐离默不作声地听着秦麦介绍古格遗址,尽管她亲眼看到了遗址的一面,并且已经身在其中,可整个遗址的规模仍旧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心中的希望愈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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