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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方真的只是想要她离他远一些么?

所以从他提到王妃不喜欢府中妾室开始,到俞景侯世子索要她,不都是说明他很不耐烦了么?

“可是,这样算不算不守妇道?”梅幼舒哽咽道。

梨云心疼道:“您只是个妾室,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说白了就是个玩物,以君楚瑾如今的态度来看,显然是不在乎对方了。

梅幼舒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梨云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只是见她似想通了一般,便也不敢再挑起她的伤心事了。

深夜时,梅幼舒便自一场噩梦中醒来。

只是不知这回她又梦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轻轻打起了摆子。

她抱紧自己,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的记忆。

而她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愈发苍白。

只可惜此刻碧芙不在,否则对方一定会从梅幼舒此刻脸上的表情看出一丝端倪来。

梅幼舒偷偷下了地打开柜子,将那装满了银票的盒子抱在了怀里。

她是怕极了的。

可是……

可是梦里的情景才是令人齿寒的事情。

第44章

白日里; 梅幼舒穿戴地坐在次间里。

梨云一面收拾着桌上的茶碗,一面悄悄打量着习惯抚着衣服褶皱的小姑娘。

对方静坐了一日,面上也丝毫没有泪痕。

说来也是奇怪。

小姑娘虽然经常哭,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她伤心的模样。

要么是疼的; 要么是吓的; 好似眼泪就是为了甄别出她脆弱的时刻。

成年的姑娘都喜欢将脆弱藏在心里,外表坚强起来。

可小姑娘却似个没心肝的孩子,哪里看着都脆弱; 可偏偏下人们就没觉得她是真的伤心,只是觉得她是真的很弱很弱。

梨云想了想自己家中妹妹夭折时候,自己伤心的样子; 又想了想自己被其他丫鬟陷害伤心的样子。

伤心; 不单单是流泪吧?

梨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深奥,便抛开了。

“屋子里有笔吗?”梅幼舒问道。

梨云点了点头; 转身去了门外叫个小丫头去拿来。

笔墨纸砚海棠院里都是有的,便是梅幼舒平日里不用,宋嬷嬷要记录一些东西,也是要用到的。

梅幼舒便拿了笔,在屋里写写画画; 梨云便当她找到了一个新的消遣。

待午膳后,梅幼舒便叫她问管家能不能出门去。

小姑娘平日里都喜欢养在院里懒得动弹,管事的只批了个条子; 便为小姑娘准备了车马。

梨云想陪着梅幼舒一起去; 梅幼舒却对她道:“我想一个人走。”

梨云听了这话; 心道小姑娘是想一个人静静了,便也就不跟着了。

待马车从王府后门走了。

梅幼舒坐在马车里还在走神。

马夫问她去哪里,梅幼舒只随口报了个茶馆的名字。

马夫便将她拖去那里,将马车停在了不显眼的巷口去了。

时间一晃的功夫,天色便暗下来了。

而此刻,第一个发现梅幼舒离家出走的人正是与梅幼舒最不熟稔的车夫。

话说梅幼舒从早上收拾了银票又反常地出门去,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不良意图。

这还多亏了梅幼舒深入人心的乖巧与表面无害的假象,才叫知道她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猜到她的想法。

小姑娘离家出走了。

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带着管事批准的条子,用着王府的马车和车夫,在白日里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了——

彼时君楚瑾正喝着茶听下属回禀事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那只脆弱的瓷杯便顿时失去了以往应有的硬度,在他手中裂成了好几瓣,那力道过犹不及,硬是将那碎片捏进了皮肉里去。

鲜血便从珩王殿下的握成拳的指缝里淌了下来。

“你说什么?”君楚瑾的语气尚且说的上是平稳。

梨云哆哆嗦嗦地跪在他面前,将手里那封信举过头顶去。

待那信件上的内容一一扫过,梨云还暗暗打量对方的神情。

见对方面色初时尚且平静,心里才缓了口气。

然而便是下一刻,君楚瑾便噙着一抹冷笑将那张纸撕得粉身碎骨砸在了梨云的脸上。

梨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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