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蓦地竟到了银锭桥。众里寻他千百度。

好吧,他们表示不解,仿佛我是男神一一经病。

晚上十点多,八月长安先回去了,剩下三个落寞的男人,便到南锣北口的新疆馆子吃烤串。二十串羊肉下肚,打道回府。这边打车似有困难,于是只得沿鼓楼东大街往东走去。我带着大伙往黑暗的胡同里转了转,最后又说兄弟们走回酒店吧。好啊,树下野狐和阿菩都赞同。我说从二环走到三环没问题吧。知道这段路不短,但在我的蛊惑下,他俩还是决定绿色环保低碳兼装逼靠两条腿走回去。

深夜十一点。安定门内大街拐角,有人蹲在地上烧纸钱,还有几十个黑色圆圈,残存着烧剩的纸屑。

这家刚死了人吧?不过,这也是人间烟火气,总比高楼大厦底下硬邦邦冷冰冰的好。

我们三人折向正北,沿着安定门内大街往二环路走去。

没有选择打车,不是因为打不着车,也不是因为害怕会再遇到那个像冯唐的司机,仅仅只是想要在最漫长的那一夜里行走。

雾霾茫茫。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过了北二环的安定门。

树下野狐回忆起当年在北大读书时追女仔的往事,阿菩也说起什么事,不过我忘了

经过一个路口,发觉地上摆着两个酒瓶子,还有碗筷,盛着米饭与几盘荤素搭配的菜肴。

这个……这个……不是给死人的供品吗?

北京深夜。清冷路灯下,摆在人行道上冰冷的饭菜。让我想起小时候每逢小年夜,家里都要做一桌子饭菜,必有条青鱼或鲫鱼,还要在饭碗上插筷子……都是给死去的亲人享用的。

别看了。我被他们拉走了。

感觉到某种异样,仿佛周围空气里,弥漫一种淡淡的烟雾气——不是北京雾霾里那种惯常的肮脏感,而是火葬场的气味。

Keep walking.

又走了好久,时间仿佛失效。树下野狐说:“哎呀!我们是不是有些傻逼?大半夜的,又没有漂亮姑娘陪伴,三个大老爷们,没戴口罩,在北京有毒的雾霾里走了一个钟头!”

“嗯,好像是的啊。〃阿菩附和道。

忘了是谁低头要打手机求助,却发现信号消失了。

不会吧,这是帝都啊,二环与三环之间,雾霾还把手机信号给屏蔽了?

三个人的手机不约而同都断了信号。而且,我身上有两台手机,一台移动的,一台联通的,都没信号。妈蛋,3G与4G的无线网络也断了。

有点诡异了。

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便冲过去,这年头在大城市已不常见这玩意儿了。我拿起脏兮兮的电话筒,摸出从上海带来的硬币(这货在北京几乎不流通)塞进去,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连特么固定电话都断了?

我们面面相觑,再回头看四周大街。上穷碧落下黄泉,半个行人都不见。路边的高楼,还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但在雾霾中朦胧而模糊。街上的车飞驰而过,这是帝都唯一不堵车的时节,却都打开远光灯,看来路灯都不管用了。

怎么办?

往后走?但要经过那个有死人供品的地方,树下野狐提醒我们不要被孤魂野鬼缠上。

往左走?倒是有条幽深的小巷子,夹在两个小区之间,但恐怕进去就得迷路,而且半点灯光都没了,不如我们在大路上安全。

往右走?隔着整条宽阔的马路,前头的路口不知还要走多久。

往前走吧。

北国的刺骨冰冷中,身体和腿越走越热,耳朵却被冻得硬邦邦。

然而,我们还是没有看到北三环。

仿佛永远回不去了。

路灯越发昏暗,我却一把拉住树下野狐,否则他就一脚踩到地上的黑圈。

又是烧过纸钱的痕迹。

这条路上密密麻麻,一路上不下几十个圈圈,零星夹杂着盛满米饭和包子的破碗,还有装着白酒的一次性塑料杯子……

感觉像到了公墓,清明节。

寂静,无声。我能听到他俩骤然加快的心跳声,那可不是看鬼片才有的生理反应。

路边有个电线杆,贴着张纸条,有些异样。我凑上去细看,那是……打开手机照明,看清一行隽秀的小字——

当你下一次在黑夜里行走?

我把纸条揭下,紧紧攥在手心。我没有看身边的树下野狐和阿菩,也不清楚他们是用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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