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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精悍的男人赤膊靠坐在床榻上,黑眸柔软的看着伏在怀中的小妻子,时不时低头啄吻那眼角仍带着泪痕的人,与以往不同,此时的李言蹊似一睡不醒般,任那人如何相扰,再无力动作半分。

啄着红唇,啄着耳朵,想到她刚刚害怕惊惧却仍旧隐忍看着他的眼眸,心头无限爱怜,又啄上那紧合的眼眸,看到那浓密的眼睫,只觉喜欢,肃容抬手摸了摸扇子似的长睫。

等了半晌,待感受到怀中人消去些汗意,沉迷摆弄昏睡小妻子的人终于肃容起身,为怀中人裹上顺手拿来的男子内衫,吩咐门外候着的虞尔收拾床榻,这才抱着怀中人走向浴室。

走入浴室,想到未拿换洗的内衫,蹙眉将怀中人放在浴室的软塌上,虞应战再次抬步向外走去。

虞尔手脚灵活,谨遵吩咐进门收拾床榻,然而看到床榻上已经完全染透的床褥,呆立原地,双,唏嘘不已。

他们的小夫人可怎么受得住啊。

出来取内衫的虞应战自也看到了那床褥,轻咳一声,蹙眉沉声:“出去,日后内院不需要人过来打扫。”

虞尔讷讷点头,退步离开。

沉肃的脸有些微红,英眉皱紧,虞应战大步上前收拾床榻。

亲自为小妻子清理的身子,懊恼的看着皙白上的青紫,虞应战眉头皱紧,回到床榻将人拥在怀中仍旧不肯舒展眉头,想到自己刚刚理智全无,后知后觉的愧疚,大手轻抚怀中人的脊背,轻轻拍着。

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过了这段时间大概不会这般难以克制了吧……

第56章

街市热闹; 人烟阜盛; 淮南每到春种时皆是这番景象; 然而处处繁华之外也有清寂寥落。

李家坟园内; 依靠着墓碑; 薛定海对着京中的方向举了举杯; 随即饮下手中的酒; 淡淡一笑:“知渊竟是我们三人中最先成亲的。”

又斟一杯酒; 薛定海回身与身后的墓碑碰了碰; 仰头一叹:“阿洲也有喜欢的女子; 喜欢了好些年。”

皇子身边皆有伴读,虽然知渊并非皇子; 但自小也如皇子一般成长于宫中; 他与阿洲便是知渊幼时的伴读,幼时他还觉得自己虽然不如阿洲性子张扬,但总归比知渊开朗,现下看来三人中只有自己最为孱懦。

“所以我只能与你的墓碑一同酌酒啊。”

苦涩一笑,薛定海再次抬手饮下杯中酒; 闭上眼眸; 轻轻一叹:“我明日便要回京了,再见了。”

眼眸温热; 一向温润谦和的人眼角湿润,哪有什么再见; 他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回眸浅笑; 杏眸生辉; 让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了。

*

步撵停到了宫门前,喜公公等人忙上前去扶满面通红的晋元帝。

踉跄的从步撵中走出,晋元帝面上的喜悦还未散去,闭眸长叹:“长姐,我们知渊娶了个喜欢的,长姐,我将知渊照顾的还算好吧。”

知自家圣上又怀念起长公主了,喜公公轻叹,与众人一同将圣上扶至寝宫。

为自家主子褪去鞋袜,喜公公起身招呼宫人打水奉汤过来时,便看到自外走入的皇后,微微诧异,皇后身子素来不好,按照以往这时早该睡下了,不过片刻迟疑,喜公公忙上前拜礼。

周皇后轻轻颔首,拿过宫人手中温热的帕子轻轻开口:“都下去吧。”

皇上对后宫雨露均沾,虽没有最宠爱的,但对这位皇后却极为看重,喜公公点头应是,退步到了外间。

见人醉的厉害,周皇后娥眉微蹙,素手盈盈,细细的擦拭着晋元帝的面颊。

帕子凉了,周皇后收手正要再去投帕子,手蓦地被握住,惊诧抬眸,正对上晋元帝迷离的双眸。

“霁槿……”

手下微僵,周皇后垂下眼眸,轻轻趴在晋元帝胸口,闭眸轻叹:“皇上,长公主姐姐已经离开很久了。”

*

天渐渐露白,然而沉寂半刻的室内再次传来床榻吱呀的声音。

在颠簸中睁开眼眸,迷离中看到那往日沉肃的俊颜现下潮红炙热,李言蹊又惊又不适的啜泣,喉咙沙哑:“我困嘛。”

容色紧绷的男人握着那纤腰,桎梏住小妻子不许她动弹半分,忍着难耐轻声哄着:“今日喃喃可以睡一天,乖,这次后我再不扰你。”

细细的小手哪里抵得过又沉又重的男人,昨夜的一时心软却让自己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耳边木床榫卯吱呀作响,双眸朦胧,喉咙沙哑的李言蹊只能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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