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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所长说:“按说几十年前发出来的电波,早就没有了,而且那艘发出电波信号的船早就沉了,但是它就是还这么不断发信号,你说我们怎么管?”

我和瞎子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瞎子才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问:“秃子,你是说那个电台也是鬼信号?那为啥是在叫小七的名字?”

秃子考虑了一下:“也许不是叫的小七,就是类似的一个音节,只不过咱们想多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概率很小,尤其是经过了西双版纳那次,我对这个非常敏感。

我问:“除了鬼电台外,还有没有什么可能?比如,真有这么一个电台,他们电台就是闲着无聊,愿意每天播一些无聊的音节,比如‘小七’这种的?”

秃子摇了摇头:“电台也是要受国家监管的,内容什么的,都需要国家审查,跟电视台一样。除非,除非是个人办的地下电台,发射不了多远,就像电台爱好者自己弄着玩的,或者是间谍电台。”

我问:“个人电台?个人电台怎么弄?”

秃子想了想,说:“个人电台信号发射不了多远,应该就在附件,说不准咱们路上都能看见。”

他说完,开始放缓速度,在路上慢慢开着。

我下意识朝着外面看去,刚一转头,就看见一张大的惊人的脸,贴着我身旁的车窗,隔着玻璃直勾勾地看着我。

第171章恶鬼一样的男人

事发突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猛然一转头,看见这样一张大得吓人的脸,把我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往后一跃,脑袋重重装在了车顶上。

瞎子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随手抄起车窗前的一尊铜佛,冲下车去。

秃子也从座位下拿了一根铁管,跟了下去。

我怕他们有危险,也搞不懂车外面的到底是什么怪物,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

下了车,发现路边站在一个老人,伛偻着腰,脸黝黑黝黑的,脸上、嘴唇上全开裂了,裂开嘴,冲着我们傻笑。

我有点搞不懂,这个人是干嘛的?

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路上了,莫非是去布达拉宫朝拜的藏民?

看着也不像,倒像是一个要饭的,难道哪会有人在这个不毛之地要饭,那不是找死吗?

我凑过去,小声问秃子:“怎么个情况?”

秃子说:“新藏线的养路工,这地方苦,高寒、缺氧、强紫外线,没人愿意来,好多养路工就这么硬扛着,扛到哪一天不行了,倒下去,就死掉了。“我感慨着:“唉,这人都那么老了,还在这修路,确实够辛苦的。”

“老?!”秃子眼睛瞪起来了“他可不老,他今年也是三十多岁!”

“啊?!”我吓了一跳“不可能!你看他那头发,那满脸的褶子,我看着至少有六十多啦!”

“你不信是吧?好,咱们打个赌,赌一条雪域烟!”

我不服气:“赌就赌!锤子哎,老子还真就不信邪了!”

秃子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递给他“小兄弟,来,歇一下,抽根烟!”

我低声提醒他:“不是说在高原不能抽烟吗?”

秃子不以为然:“在新藏线开长途车的,哪个不抽烟?对我们这些老西藏,一天不抽烟,就像掉了半斤肉!”

瞎子在旁边接话:“对,咱们在拉萨时,俺看见好多喇嘛还抽旱烟呢!秃子,你抽的啥烟?给咱们也来一根!”

秃子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抽烟,不要命了?我们这些老西藏,在西藏呆久了,心脏比你们的要大三分之一,一点氧气就够了,喝酒、抽烟都没啥事!你们这些刚来的可不行,高原氧气含量低,再抽烟,直接就是肺气肿,人先休克,没等抬下去就死啦!”

瞎子吓了一条,赶紧把手缩回去,不敢再要烟了。

那养路工声音很大地撸了一把鼻涕,伸出结过烟,在秃子那引着了,贪婪地抽着。

秃子问他:“小兄弟,来西藏这边多久了?”

那人是个大舌头,说话含混不清,嘟囔着“快十年噜……”

秃子又问他:“多大时来的?”

那人说:“当兵复员后就来咧,快十年咧!”

秃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耸耸肩,表示愿赌服输。

秃子却还不走,蹲在地下和那养路工天南海北聊着天:“这边日子不好过啊!咋不下山,还没娶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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