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许墨佣道:“他已完全供认,提款的事是他干的,但完全是出于这寿康的指使,他只处于被动地位。

霍桑点了点头,似正要找别的问句,汪银林忽禁不住地插嘴。

“我还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许墨佣道:“今天清早,那孔联奎还没有起床,寿康忽赶到他家里去,拿着那张一万五千元的支票,叫他到信丰银行里去提取现款。那时还只五点三刻光景,距离银行的办公时间还早。但寿康连续地催迫,好像急不待缓的样子。孔联奎当时觉得寿康既然代替他舅舅提取款子,为什么再转叫别人去提?并月。他急迫的状态,也不能不使人怀疑。不过孔联奎和他同事,情不可却,他又一再央求,情势上不容不允。他到银行里的时候,还只八点三刻。等了一会,银行的职员到了,他就第一个进去兑现。那支票的兑取,并无留难。孔联奎取了钞票出来,走到银行门外,这梁寿康已在门外守候。于是联奎就立即将钞票移交,寿康还给他一张十元的钞票,当做酬报。以后他们就彼此分手了。

汪银林连连点头,表示出充分领悟的样子。接着他回过他的肥胖的脸儿,瞧瞧寿康。寿康却垂头丧气地站着,仿佛一个死囚已到了刑场,准备一死,完全放弃了求生逃罪的希望。

汪银林道:“如此看来,这少年的犯罪行为,已丝毫没有疑惑,我们侦查工作,也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许墨佣附和道:“原是啊,霍先生,你的意思怎样?你如果再有什么怀疑,我不妨把那孔联奎传呼进来,叫他当面对质一下。

霍桑缓缓答道:“你如果说他冒领款子的处分已经成立,我完全赞同。不过你若说造成这凶案的,也就是他,那我仍不能放弃我的怀疑。

许墨佣作不耐声道:“你说行凶的不是他吗?难道这一万五千元的巨款,你以为还不能做他行凶的动机吗?”

霍桑道:“你说的动机太显明了。这案子的动机,一定比这个还深秘得多。并且从事实方面着想,他也不像是行凶的真凶。

许墨佣似因看霍桑的辩护,处处反对他的见解,又不禁动了肝火。我见他额角上的青筋又暴露了,须角也翘了起来,分明又待发作。这时出我意外的,我看见梁寿康的胸膛一挺,忽而抢声高呼。

“霍先生,你的话真对!我实在不曾行凶。那个谋杀我舅舅的,就是那个白衣怪物!

十五、这怪物是谁

梁寿康的突如其来的供认,在当时果然使大家吃了一惊,但经过了一度的思索,便觉得这句话只能供一时的惊异罢了,一经细嚼,又觉得真实的可能性很少。就我的主观而论,他的话明明像托词卸罪,又像是因着霍桑的暗示引出来的。霍桑既自动地给他辩护,他也自然乐得趁顺水船了。这怀疑的态度,许墨佣似比还银林更明显。他旋转去向梁寿康细细一瞧,发出一阵冷笑。

他道:“你真聪敏!你说那凶手是一个白衣怪物?哈哈,既然是怪物,当然是无影无踪。不可捉摸的。对不对?”他说完了话,又跟着一阵冷笑。

梁寿康忽声色俱厉地答道:“真的。我知道因着我先前的说谎,此刻你们不会得信我、不过我可以宣誓,我的确瞧见那个怪物。我舅舅一定是被那怪物谋死的;霞染不等许墨拥再说,便抢着接嘴。他向梁寿康道:”你不必过虑。只要你说实话,不必怕人不会相信,更不必怕不能减轻你的处分。“他又瞧着许墨佣和汪银林二人说,”我们大家坐下来。署长,你再耐一下子。无论你的见解怎样,姑且听听他的故事再说。“

于是一分钟后,我们四个人都勉强坐下来,只有梁寿康依旧站着。再过一会,他的离奇的故事便开场了。

他道:“我错误了,现在已后悔莫及。不过我的错误,并没有犯罪意味,动机完全出子怕牵连的缘故。我对于我舅舅的凶案,实在丝毫没有关系。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依旧是理直气壮的。”

许墨拥把左手挥了一样:“天气这么热,谁耐听你的这些鬼话!

霍桑又说道:“你但把经过的事实说明好啦。”

梁寿康点点头,说道:“昨夜十点钟后,我从光启路钱家饮了汤饼酒回厂。我舅父忽打电话来,叫我当夜到他家去商量一件要事。他还叫我行动上秘密些儿。因此,我换了一件深色的纺绸长衫,重新从厂中出来,赶到乔家栅勇父家去。那时已十一点钟。我按了按门铃,果真是舅舅亲自下来开门的。到了楼上,他和我细细谈话现在我也顾不得别的,不妨老实说吧。他告诉我,我的表兄海峰已从北平回来,曾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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