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部分 (第1/4页)

儿子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惨白。我悄悄捅了捅藤善:“有点过分了吧。”

藤善一摊手:“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梦魇安排的,谁知道它想干什么。”

我们来到高杆前,挂起来的王建祥大狗看到儿子来了,拼命扭动身子,发出低吼,五官挤出非常诡异的表情,那意思谁都看明白了,它在担心儿子,想让他快走。

一群人围在旁边看,没有人说话,场院中间起了风,只能听到这只大狗低低的咆哮。

这时从人群里哆哆嗦嗦走出一个老头,正是梦魇所化的打更老头。

他裹着厚棉袄一步一步来到近前,抬起头看看我们。

他满脸皱纹老眼昏花。打量着儿子:“我给你一次生的机会。”

“什么机会?”儿子问。

打更老头用手抹着自己的脸,所有的五官抹掉,变成了白底。一阵风吹来,吹动它满头灰白的乱发飞舞,真像噩梦中的梦魇一样。

它打了个响指。有个大汉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快刀递到它的手里。

梦魇倒转刀把,把刀递给儿子:“杀了这条狗,我就放过你。”

我们默不作声看着,儿子颤抖手接过刀。这是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锋利无比,基本上可以一刀毙命。

他握着刀一步步重似千斤,走到狗的近前。

王建祥大狗似乎知道了自己命运,扭着四肢,用极其别扭古怪的姿势。把头低下来,看着儿子,眼神中充满了莫可名状的悲哀。

儿子抬起刀,对着王建祥大狗的心脏部位,闭着眼就要下刀。

忽然梦魇说:“一刀杀了可不算数。”

儿子猛然转过身:“你还想怎么样?”

“今晚我们所有人都要喝狗肉汤,”梦魇说:“吃的就是你爸爸。我需要你把他剥皮抽筋,内脏取出,毛都剃干净,收拾得利利索索。”

儿子头重脚轻,手里握着刀,嘴里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我刚要说话,被藤善一把拉住,连幽若都对我使眼色,示意不要乱说话。

此时气氛极其凝重。也透着怪异,事事不在情理之中。梦魇居然在玩攻心战,它提出的要求让儿子难以接受。如果只是让儿子一刀杀了自己的爸爸,或许他硬着头皮能干出来。可如果让他慢条斯理把自己父亲剥皮抽筋,这整个过程就是对人性最大的摧残。

梦魇来到儿子近前,儿子把刀紧紧捏住,梦魇笑:“怎么?你还想杀我?你杀不死我的,我会跟你一辈子!今天这个决定你必须做出来,要么我让你永世不得安宁,要么你就杀了这条狗。”

梦魇白板一样的脸紧紧盯着儿子,儿子也看着它。

两人对视片刻,儿子转过身用刀对着狗,声音发冷:“我把它杀了,你就能让我走吗?”

“那当然,”梦魇说:“我说到做到。你杀了它,你在这里就获得了自由。”

儿子盯着王建祥大狗,大狗不再发出声音,而是居高临下看着,狗头上的人脸露出巨大的悲哀,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悲悯地看着儿子。

儿子神魂颠倒,送出了第一刀。

这一刀扎在狗的肩膀上,大狗吃不住疼,晃动身子,它也不叫,只是低吟。像是在哭泣。

血滴滴答答顺着伤口往下滴。

有人拿过一个血盆子放在狗身下,那人说:“你这活干的不行啊,好好一张狗皮会被你浪费。我教你。”

梦魇也不阻止,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那人接过儿子手里的刀,扎在大狗的脖颈下没有毛的地方。那地方不是要穴,一刀进去甚至没有多少血出来。那人一边动着刀,一边说:“看着没有,你得顺着皮毛边缘,顺着骨缝划动,这样不伤皮也不伤骨,来,试试。”

他把血淋淋的刀倒转递给儿子。

儿子这时已经被摧残得不行了,接近崩溃的边缘,懵懵懂懂接过刀。沿着那人说的行刀路线,继续往下划动。

王建祥大狗不发出声音,就这么从高处怜悯而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在这个梦世界里,它虽然是条狗,可我知道。它肯定心里什么都明白。

儿子用刀不停割着,狗皮掀开了一大张,地上全是血。

我实在看不过去,大声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在弑父!你杀的是你的爸爸!”

儿子终于崩溃了,他满脸是泪,冲我喊:“他以前把我当过他的儿子吗?小时候他就让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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