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 (第1/4页)

一个人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大的巨变,这不由让一向胆大妄为的风雨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似乎也感受到了人生无奈的伤痛。

不仅是风雨,事实上观中的所有人,包括了肇事者们也纷纷露出震骇的神色,整个道观陷入了死寂之中,听不到半点声响。

“哈哈!”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玄成子的喉间突然传出刺耳的笑声,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鬼嚎——绝望的鬼嚎,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无奈、痛苦、愤恨和不甘,相信任何人听了之后,都会终生难忘。

以至于虽然察觉到不对,但无论是风雨这一边,还是袁紫烟那一方,都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绝对不是害怕玄成子,而是如今这种感觉实在太令人难受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有一种尽可能避开这种几乎汇集了人生所有负面的因素远一点的感觉。

幸好他只是嚎了一会,就停住了,然后以一种了无生机的声音,黯然说道:“好,好!不管什么罪名都由我玄成子一人承担,与崆峒派毫无关系,各位满意了吗?”

说着,声音嘎然而止,整个人木立于当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半天,待众人感到不对,凑近一看方才发觉他的七窍缓缓的流出鲜血,显然是自闭心脉而亡。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率先念了一声佛号,同袁紫烟、上官百剑、无真道长和仇绪面面相觑,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似乎也不想有如此结局。

看在风雨的眼里,却愤怒的“哼”了一声,人都死了再如此装模做样,更增添了风雨内心的火气。

面对如此结局,他心口一阵发闷,倒不是哀悼玄成子的身死,而是感觉自己似乎是误入了一个笼中,被对手耍得团团转,没有占到半点先机。

当下冷冷的望着袁紫烟,说道:“各位就是这样查案的吗?把人莫名其妙的逼死,然后再强加一切的罪名?”

袁紫烟默然半晌,方才幽幽的说道:“不管风侯您信或者不信,袁紫烟愿意对天发誓,今天的结果实在不是紫烟所愿意见到的,对紫烟而言,这位玄成子道长掌握着重大的机密、涉及一个可怕的阴谋,如今他一死了之,同时也让紫烟半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紫烟只有比任何人更痛心!”

说着,她那双动人心弦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风雨,透露出的是诚意和坦然,让风雨不由自主得无法产生怀疑。

“妖女,杀人偿命,莫要巧言令色!”

就在这个时候,崆峒派的弟子中突然暴起一个年轻的道士,拔出长剑直指袁紫烟,气势汹汹一副拼命的样子。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些人生下来就前拥后簇,仿佛永远都是人群的中心,有着无数人在身前身后,许多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鞍前马后跑腿;也有些人生下来就孤苦伶仃,仿佛永远置身于阴暗的角落,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有的事情都要比别人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也不一定会成功。

夜雾无疑就是后者,在他的眼里,袁紫烟无疑是前者。

当袁紫烟进入崆峒派主观的那一刹那,夜雾就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奔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仙女,一种欲图顶礼膜拜的冲动不可遏止的在心中涌起。

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像自己这样一个即使在崆峒派都任人凌辱的窝囊废,一个内向的、羞涩的、所有人都认为是无足轻重的少年,绝对不可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亲近这样的美女,他只是希望能够像这样远远的看着这样的美女,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偏偏就是这个美女带着人捣乱了师傅出任掌门的大典,又正是这个美女带人逼死了师傅!

为什么?贼老天,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夜雾在内心默默的质问老天,虽然玄成子并没有看重这个平日里从来不做声的弟子,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颜色看,但是夜雾绝不会忘记,当年是玄成子施舍银子给母亲急需医治的夜雾,是玄成子收他做了崆峒派的弟子。

“受人点滴,当以涌泉相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些母亲生前的教诲始终都存留在夜雾的心中。

恐怕玄成子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身败名裂之际,会有这样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记住名字的弟子,仅仅因为自己曾经很偶然、很心血来潮做下的善行,就不顾生死的拔剑为自己报仇。

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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