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1/4页)

“夫人,绘红求见!”门外依稀是绘红熟悉的清润嗓音。

我几乎疑是自己的错觉,今日仍是子轩与莲渠蓝玉的成亲吉日,即便没有宴请满城豪贵,即便没有大肆铺张,但该有的仪式总还得有个样子的,那么,作为子轩得力助手的绘红又怎么抽得开身来寂寥无人的绿意院呢?

觅兰见我迟疑,小声提醒道:“夫人,是绘红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再是不屑,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冰冷的心一点一点地被久违的温暖包围,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微红的喜色,他,到底心中还是有我的,忙碌如今,他还是不曾把我完全忘怀。

“绘红,你进来吧!”我扬声吩咐着,声音因内心的感动而染上了一层别样的韵致。

门帘响动,是绘红清秀的身影,他的神情还是如平日般的恭敬和仔细,并没有像府中其他人似的,因为绿意院的颇受冷遇而假以辞色,他依礼向我问了安,望向我的眸中闪出一丝不落忍的神情,当看到我唇角微扬的笑意,渐渐地低下头来,侍立在一旁。

我保持着一贯该有的气度,微笑着道:“今日可是你们爷的好日子,你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

绘红局促着,完全没有往日的利落和精干,清澈的目光躲闪着,满脸的为难之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采菊因素日里与他熟悉惯了,院中又没有旁的人,展眉一笑道:“绘红大哥什么时候也变得似大姑娘一般,有什么话直管说来就是,我们小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那种故意为难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玩笑中又带着一丝玄机,倒真让绘红抬起了脑袋,只是他的目光似是不敢与我相接,我几次抬首望他,他都是飞快地躲避着我的视线,仿佛我的目光能够灼伤人一般。

“说吧,是你们爷让你来传话的吧!”瞧着他的神情,被喜悦充高的心慢慢地下沉,已是作好了最坏的准备,子轩无非是等不及了,想让我快些出场,帮他圆满地完成今日的喜事而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我鼓励的话语让他的神情稍定,他低低的声音缓缓地传来,怕是会惊了我一地的思绪,“爷说了,夫人有恙未愈,若是以此带病之身参加爷与两位小夫人的婚宴,恐会冲撞了他们的吉祥,所以……”

说到这里,他微微抬首察看了一下我的面色,见我面容沉静,平和无波,终是艰难地说完了该说的话,“爷的意思是,今日的婚宴就不劳夫人费心参与了,还请夫人移居城外的空照院小住,连带着小少爷也一起带走,等夫人贵体康泰,爷自然会安排人将夫人迎回来的!”

听到后来,耳中只余“隆隆”之声,嘴角那丝因感怀而停留的笑意成了最大的讽刺,凝滞在我的唇边,变为一缕凄惶的冷意,胸中气息难平: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想不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新人的前脚刚刚踏入冷府的大门,花容惨淡的旧人就得背上行李离开这儿了!

所幸得是我的孩子能跟着我走,不知是他怜取我们的一片母子情深呢?还是根本不屑于照顾这个与他丝毫不亲的小小人儿呢?又或是“玄冰症”一事让他对孩子的身世也起了怀疑呢?

我的目光不复柔和,炯炯盯着绘红,一字一句的询问道:“这果真是你们爷的指令吗?”明知忠诚如绘红,是不会假传消息的,但心中尚存的一丝念想,还是问出了这么愚不可及的话语。

“是的!”轻轻地回答之后,绘红迅捷地低下首去。

第二百六十三节逐2

二百六十三、逐2

“你们爷说这番话的时候,之前有没有旁的什么人在场呢?”我逼视着他的身影,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我心中盼望的答案,纵是爱意稀薄,也不会到了这般恩断义绝的一天,他定是受了别人的糊弄,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

绘红思索片刻,眼睛注视于采菊觅兰手端得五漆托盘,嘴唇如被封胶住了一般,微张了几次,声音低得如同呓语,“爷是一早醒来就传了这么几句话,房中自是无人的!”

瞧我的目光越加迷离,他又劝道:“这只是爷一时糊涂才起的主意,夫人千万不要气伤了自己的身子,那空照院虽在城外,但一直有妥贴的家人看顾着,这一去什么都是现成的,断断不会委屈了夫人。”

他的声音突然之间没有了底气,音色虽是宏亮但只是为了安慰我而刻意营造的气势,“而且,等爷过了这阵子,他肯定会派人去请夫人回来的!”

他的一番话说得极快,似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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