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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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着她的神情,说话的语气,仿佛都在告诉她他根本就没想费神欺骗。

琉璟,她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他的嘴会像刀子一样?一句话就能让她有被一箭穿心的感觉,而且还是枝毒箭。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沛顼开始时不常地去未央神殿,却从不带上梨裳,她每日只能老老实实守在他的寝宫里,在脑子里幻想那两人恩爱的场面。

梨裳一遍遍说服自己,沛顼不会真的爱上念情,他只是在用这种方法让她死心。

就算不是因为她,沛顼也不会真的爱上念情,因为念情长得太像怜幽。

她们两个在他口中都是替身,只不过念情比她更像一些而已。们服始自。

这种自我催眠虽然有自欺欺人之嫌,但是总算让梨裳心里稍稍平衡,不会再因为沛顼偶尔一两句言语上的刺激失控。如果总是情绪失控,那她早晚会败下阵来。

梨裳知道她与沛顼俩针锋相对上了。她总是想尽办法提醒他他们有过的记忆,想让他注意她。

而沛顼却一直对她冷漠,说的每句话里都像夹了冰雹一样冷冽,他不断地提醒她她只不过是个不合格的替身,不断地否定她脑中美好的记忆。

在他的眼睛里,真的再也找不到一点往昔的影子。那里不再有温情,甚至于在某天早晨梨裳端着银盆接近沛顼时,她看到了那双黑眸里充斥的满满的“厌恶”。

她当时傻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是什么感觉?

对于那种感觉,梨裳不知道怎么形容,也不想再回想,但她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彻底被他厌恶了。

如果是这种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争取,起码在他的记忆中她仍有一个称不上美好但也不至于坏的印象。

所以梨裳决定换一种方式留在沛顼身边。她不敢再多话,不敢再多想,像个普通的近侍一样低着头做该做的事。再也不过问他去了哪里。再也不把自己当成他从前爱过的人。每天早上给他奉上温热的水,整理床铺,擦拭寝殿里的摆设。

有时候沛顼会在寓言大厅与碧落商量事情,有时不会出门,只是在前厅接见一些神侍臣僚,梨裳给他准备好茶水午饭,这样他忙完了就可以放松下来吃个饭什么的。有时候他在寝殿里看书,她就老老实实站在旁边。晚上铺好被褥,侍候他就寝。

就着么看着沛顼,对于梨裳其实也够了。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不再想爱不爱的问题了。

有时候梨裳也奇怪,在她还在北朝的时候,从来都是放弃就放弃了,不企不盼不争,她鄙视无果的执着。可是现在她怎么会成了这种曾经最被自己鄙视的人。她的坚持是不是真的错了。那种他还爱她的直觉,只是妄想而已?

沛顼似乎对梨裳的近期的老实恭顺有些微诧异。但也从未主动开口,只是在她接近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带着探究的目光。

……

沛顼又出去了,去了念情那里。梨裳做完该做的事,就趴在他看书的桌子上,贴着脸颊的墨玉石清凉柔滑,鼻间有他身上那种幽幽的气息。

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在想那人在未央神殿做什么,跟念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眼看着他们俩越走越近却什么都不能说,这滋味真是挺不好受。

而念情这孩子,是不是还傻乎乎的以为沛顼喜欢上了自己,就跟以前的她一样?

梨裳漫无边际地想着,加上每天都起得太早,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仿佛有谁在触碰她的额头,很温柔很温柔的感觉。顺着这温柔的感觉,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没有出现云荒之神或者伏羲,只有琉璟托起她的脸吻着她的额头,在耳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这对不起轻缓而深情,从中流泻出深沉的痛楚与无奈,在梨裳耳边真实地盘桓着。即便当她醒来,它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睁开眼,却听见月光般的箜篌声从前厅传来。他已经回来了。

梨裳连忙跑出去,沛顼果然坐在那里拨弄着琴弦,眼睛低垂着,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完了,他是不是看到她在他的桌子上睡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大人,您回来了。”梨裳有点尴尬。

沛顼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您还没用晚膳吧?我去给您准备。”说完这句话她准备逃跑,却被他叫住了。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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