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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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直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道:“我跟南靖要了个人,唤作简恒,以后就由他保护你,你若是出点什么茬子,我就先拿他试剑。”

玄墨的眼当下就不酸胀了,眼皮却是一阵狂翻,心叹:说得好听,“保护”?哼!是监视还差不多吧?!牧羊狗都找好了,自己这羊又能放到哪去?

方直见玄墨如此不屑的反应,离别的愁云登时就被吹到角落里,方直像对待猫一样,挠着玄墨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乖玄儿,知道舅舅的志向么?舅舅早晚要把你驯得服服帖帖,指东便绝不肯向西……”

方直指肚下马上摸到了一层鸡皮,方直得意地笑开了,变本加厉地追上一句:“到那时,我再把你高价嫁出去——”

完了,全完了,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柔情不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了个没影儿。

翌日卯时,南征大军在奉武门外点将。卯时一刻,皇帝擂响战鼓,六十万大军挥兵南下。

大队人马出了京城,浩浩荡荡地在官道上行进着。行至潭柘山附近时,路边半山坡的树丛中忽起一阵风吹草动,领军在前的左寒眼疾手快,大喝一声:“有袭!”随即揽刀在握,断后的方直闻变纵马疾驰到队首。

一阵阵马嘶,从半山坡的灌木林中腾空跃出几匹骏马,在队前一字排开,三员主将定睛一看,竟是梅逸骆修他们。

宋庆卿笑道:“寒,反应可够快呀!”

“虚惊一场。”左寒笑着收起刀。

梅逸抱歉地笑笑:“对不住了,咱们可不是有意要扰乱军心的。”

骆修手握马鞭遥指身侧接到:“寒,直,少不更事之时,我们曾在这里赛过马。”

梅逸与骆修对视一眼续道:“当年承嶪不在,这样人马不齐的比赛也便不作数,于情于理我们都要重赛一场,奈何眼下战况危急,你们仨就先欠着吧,记住,京城可有朋友们在等你们凯旋,凡事万万都要小心!”

孟旷大大咧咧地说:“照我说啊,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我既然约下这场盛世空前高手如云的马赛,你们几个就速战速决些,别跟那群老小子们穷磨叽!”

他们的三言两语倒是勾起了方直的回忆,无奈地笑叹:“又欠下了!债多压死人呐!”

齐剑耳尖:“直,别告诉我们你还带着一屁股桃花债上战场哎!”

众人哄笑。

“好啦,别耽误正事儿,千里相送总需一别。”骆修提醒一句。

公子们相拥惜别,梅逸他们策马分列路旁,目送大军再次开动。大军走远了,齐剑狼嚎一声:“娘的!老子要是知道谁敢伤了他们,老子取他狗头就跟探囊一样简单!娘的!”说着,齐剑不能自已地挥鞭连根抽起一株矮树,公子们悉数沉默。

距京城二十里处,有一座年代久远坐西向东的蓟北关,后因官道打它门前由北向南开凿,久而久之,这座关就废弃不用了。关口两旁地势陡峭,远远望去,便能看出整座关就设置在谷口。

大军开至关门下时,有名参军喝道:“关城上有人!”话音未落,关内扬起嘈嘈如裂帛的琴声,气势磅礴,惊飞林中鸟雀无数,转瞬间琴音凝咽,空荡的山谷中截住回彻起清扬婉丽的歌声:

“悲壮哉仲夏之为气也,

郁郁兮草木将衰竭,

去白日之昭昭兮,

叹长夜之悠悠,

寥慄兮君远行,

登临送目兮盼君归,

盼君凯旋归——”

一曲唱毕,天地为之动容,蓟北关后的山谷内吹出一阵旋风,风过之处,花飞叶舞飘满天,纷纷扬扬地在关城的断垣残壁上落下一阵“彩雨”。将士们先闻天籁,后见奇观,无不震撼。随行的老军医叹道:“许久没听这曲《送君行》了,此女之音,比当年蒙妃出嫁时所唱那次,更叫人动容啊!”

方直闻言,放缓了马速,仰望关墙。鄙陋的关门上,伫立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却也大概能辨识出她是在向这边遥遥观望。待方直打马经过关门时|炫…_…书^_^网|,马声嘶鸣,方直心跳加快,继而关里冲出一抹熟悉的褐色,方直的呼吸骤然急促,是玄墨!方直顿时心生百念。

渐行渐远,方直频频回头,那抹小小的身影一直都在。就在方直几欲唏嘘之时,他突然很没良心地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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