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便是什么也不想,这个容易之极。”当下闭了双目,屏弃杂念,可他越想屏弃,越是杂念纷呈,一会儿是苏姑娘与武名扬成了亲,一会儿是师父含冤屈死,一个念头压下去,另一个念头又冒上来,他睁开眼大叫道:“不行,不行!”才知这“什么也不想”也是如此之难,不禁有些气沮。

张松溪道:“你到寒玉床上来试试。”少冲走上寒玉床,顿觉寒气侵体,立引动快活真气发自丹田。他闭上双目心空万虑,让快活真气在体内随意流转。只听张松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肩坠肘,含胸塌腰。气沉丹田,抱元守一。第一式,金刚捣碓……”少冲眼前立即浮现一个小人,他身微下蹲,两肘微屈,掌心朝下,到与脐齐时身微左转,左手顺缠,右手逆缠,到左掌与肩齐时又身往右转,顺逆缠丝颠倒过来,一招一势无不清晰可见,少冲不自禁跟着他演练,自“金刚捣碓”、“白鹅亮翅”到“高探马”、“双摆莲”,一招招下去,隐觉双臂、双掌、两腿间及身周都有股股暗劲犹如旋涡般绕转,时开时合,时顺时逆,时缓时疾,时隐时显。转招换势间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深纳一口气,双掌垂放,睁开双目,只觉心胸开阔,真气充沛,天地间万物也如变了模样一般,跳下寒玉床,霁然色喜道:“前辈,我练成了!”

张松溪道:“‘混元太极功’乃我晚年力作,当中亦有不少太师父、师父的心血,你已练成,算是后继有人,我也可以瞑目了。你去吧,这里所遇之事绝不要向外人提起。”少冲心存感激,道:“晚辈深受宏恩,不知道能为前辈做些什么。前辈若无徒子徒孙在此,晚辈就留在这里几天,为前辈煎茶扫地。”张松溪摇摇头道:“我死期将至,用不着了。”

少冲闻言吃了一惊,见老前辈面色如恒,不似在说疯话,说道:“前辈,你好好的,你不是开玩笑吧……”张松溪道:“你杀死的那条赤蛇是我‘混元一气功’的真元,我全靠它才得以续命,不然早在十年前就因走火入魔而命丧。”少冲才知因自赤蛇之死,而赤蛇恰恰又是自己杀死的,心中大为自责,道:“老前辈,我不知道会是这样,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救?”

张松溪又是摇头,道:“你是无心之过,不必引咎自责。你若不是辛苦为我送信,也不会遭遇‘混元赤练’的袭击,若不是吸食那畜牲的血汁,也不会练成‘混元太极功’,可见这是你的机缘,也是天意。”说完这话,眼皮搭了下去。

少冲心抱着他腿叫道:“老前辈……”便在此时,忽听祝玲儿在门外叫道:“傻蛋,你在哪里?”又有一个人的声音道:“小丫头,你在这儿作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还不快走!”另一个失声叫道:“呀,师父,石门打开了!”先那人惊道:“师父!”叫声中奔进室来。那人第一眼看见少冲,喝道:“你是什么人?”再看张松溪双目紧闭,惊声叫道:“师父,你怎么了?”上前抱住张松溪。少冲立忙让到一旁,认出他是武当派的镇元道长,曾在北京邀师父铁拐老赴会武当时见过,心想:“原来张老前辈是他师父。”见老前辈将死,心中也是难过。

镇元子急为师父注入真气,张松溪咯了一声,双目半睁,低声道:“提防,提防……”跟在镇元子后面进来那个青年道士忙凑近去问道:“太师父,你说什么?提防,提防什么?”张松溪却连说了两个“提防”,终于咽了气,脑袋耷拉下去。镇元子向师父狂注真气,不见任何起色,乱中方寸已失,怒眼盯向少冲,道:“是你杀了我师父!”

少冲连忙双手乱摆,道:“不是,是……”未等他说完,镇元子抽出腰间宝剑,向少冲冲走来。少冲有嘴说不清,何况老前辈虽非自己所杀,却也与自己相干,他心目中武当道士都不是好人,自知落入他们手中十分不妙,心念一动,转身便向石门冲去。出门时正好与祝玲儿撞个满怀,捉住她手臂道:“快走!”拉着祝玲儿飞步向山下奔去。镇元子心中尚一丝佼幸,希望还能救活师父,不敢多有耽搁,只得叫徒儿灵虚去追少冲。

少冲“快活功”本已有了气候,加之初学乍练的“混元太极功”,轻功进步不小,奔走起来仿佛行云御风,快得连自己也是吃惊,不多久便把灵虚远远甩在后面。少冲奔了许久才停下来,不住的瞧后面有无人追来。祝玲儿道:“傻蛋,你前几日拉着我跑,也没今日快,你轻功倒是长进不少。”少冲神情黯然,正为老前辈之死伤心,没有答她。却在此时,忽听近处有人道:“咦,有女人的声音,我去瞧瞧。”少冲及祝玲儿听出是毛亮的声音,都是一惊,忙藏进树丛之中。

脚步声中走过来两人,正是“五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