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人穷了,家里没有吃的,必然要多喝稀的充饥。稀的喝多了尿就来得多,这是人体消化系统不可悖谬的生理机能。疤根选出了十个高大的兄弟;人大尿脬子就大,他们稀里哗啦一顿工夫就尿满了那只尿罐,足有二十来斤,够那位大肚子汉喝一壶的。

疤根把尿罐端起来放到了方桌上,尿罐里的尿热乎乎的,尿中的臊臭味趁着热劲散发出了强有力得刺激气味,有多难闻就多难闻,那味道熏的人们干哕。

疤根放好后,用手拍拍尿罐子,笑着对那位大肚子汉道:“来吧,哥们,味道好极了!”可能那混合的尿臊味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子,他一边扭歪着鼻子一边用手掌扇着风驱赶着臊臭味,又道:“怎样?毛哥的输赢就看老弟你的了。”

大肚子汉没了刚才的神气,哭丧着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咽不下这口尿。他歪头去看阿毛,阿毛见状急了,从地上抓起一把斧子,对着他吼道:“怎么?兄弟们的饭碗都砸在你的手里了?”

疤根忙制止道:“毛哥不可,你这是奏什么?咱们今天说好不动粗,不见血腥。咱哥们输得起,赢得起;咱哥们输也义气,赢也义气!”阿毛只得翻翻白眼把斧子扔在了地上。

疤根见阿毛扔了斧子,指着尿罐子里的尿对大肚子汉说道:“老弟,请吧,看你的本事了。”

大肚子汉很不情愿地趴在尿罐子上喝了一口,他含在嘴里半天也没下咽,他歪头看着他的那帮兄弟,众目睽睽地都在注视着他,他无法再从嘴里吐出来,狠了狠心咽了下去;一口,两口,他咽得那艰难劲就像是让他自己走向刑场。突然他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大概连五脏都倒了出来。

疤根笑骂道:“你他娘的,纯粹是个笨蛋,一口尿都喝不下,跑到这些爷们跟前充什么大头?”

老儒腐这时开了腔,说道:“毛哥,怎么样?看到了吧,没有疑问吧?我可以宣布生哥赢了第一场吧?”

阿毛冷笑了一声,道:“我说知半年先生,你虽是生哥请来的,可也别偏得太大了?我这边尿罐里的尿还没个主呢?”

老儒腐从恍惚中醒来,但他不认自己疏忽,他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道:“毛哥,不是我强辩,我了解这帮子兄弟,这些兄弟命太贫贱了,喝个一罐子两罐子的尿是没有问题的。”

本是赖皮出身的阿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哪里听得进老儒腐得只言片语,他要眼见为实,输的心里塌实。

智儿苦笑不得,没等疤根、强子等知道他在崂山里喝过尿的众兄弟们说话,就从队列中走到了桌前。对这尿臊味儿他是熟而又熟,就在前些日子,也就是他在崂山里喝了十个兄弟们的尿,蒙克尔医生给他做完手术出院回到湛山寺后不久。崂山里的一帮子土匪,听信流言蜚语,说是湛山寺里藏有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时,遗落下一颗唐僧的舍利子,这可是佛教界的无价之宝,价值连城。崂山里的土匪使用了种种手段也没弄到那颗舍利子,最后索性把他们师徒几人禁在屋里不准出门,智儿就是喝他师傅的尿活过那七八天的。

尿,对于一个频临干渴而死的人来说是甘露;对于那些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人来说是恶臭,可令他们呕吐,窒息。

智儿对饮尿不敢说有研究,起码他饮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救命;一次是为了活命,这次是为了生哥争夺地盘。在这青岛港大码头上生哥能否站住脚根,第一轮比试胜负是否被淘汰出局就看他的了。智儿心里明白,如果不赢;平局就算输了。这尿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他也要喝下去,且不能呕吐,权且和上次一样当做救命的尿。

智儿双手捧起了这罐子尿,咕咚,咕咚,一会工夫那罐子尿就一饮而进。阿毛手下的两个喽罗看到智儿喝尿的神态,手按胸脯恶心的干哕了起来。阿毛见了气不打一出来,他抬手扇了两个喽罗几个嘴巴子,道:“他妈的,这男人尿比他妈的窑子铺里的那些臭婊子们的尿好喝得多,你他妈的能喝了那些臭婊子们的尿,就喝不得男人的尿?”他骂骂咧咧的突然看到了那个唱戏的兄弟也站在生哥的队列里,顿时傻了眼,泄了气,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想找条凳子坐下,可他留下唯一的一条凳子又在老儒腐的屁股底下。他看看生哥带来的兄弟们个个精神抖擞,再看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不争气的痞子们,抽大烟,嫖娘们,个个精神委靡。那样子一看就胆怯了许多,即使比试下去也肯定是输。如此比试下去还不如不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毛想到这里双手抱拳,道:“生哥,我不说输,但我不比了,我的那方小楼归你了,咱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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