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三天的时间虽说短暂,但对江寒玉来说,却是如隔三秋。在焦躁的等待中,她辗转反侧,越显憔悴。谁知等到第三天,熊天霸还是没带姜无涯来。江寒玉忍无可忍,暗将熊天霸诅咒了十七八遍,正要去寻他晦气,却听见小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江寒玉不耐烦地道:“你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耳朵。”小兰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道:“老太君,老太君不知怎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已经,已经不行了……”

江寒玉闻言一皱眉头,微感惊诧道:“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父亲才刚刚过逝,这回又轮到祖母了?”常年跟师父在长白山生活,江寒玉对父兄及奶奶的感情逐渐淡薄,而唯一印象深刻的母亲,也早在几年前便病逝了,所以她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不幸接连降临到这个家庭,大堂再一次成了灵堂。又是白衣素裹,哀乐悱恻。江搏浪独自跪在灵旁号哭,谷芳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只管拿手绢抹着眼泪。江寒玉还是像上次一样,上来焚香磕了三个头便了事。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打动其心。

江搏浪没有发怒,他已经被这接踵而来的打击弄麻木了。江寒玉缓缓步出灵堂,一如既往地淡漠,连看都没看熊天霸一眼。谁知她方跨出大堂门槛,星眸便亮了起来。原来在治丧的人群中,有个头戴高帽,身穿丧服的人,总是特意躲躲闪闪,将头垂得很低,好似生怕被人发现。江寒玉眼中精光连闪,轻启莲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一见江寒玉走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忙将身子侧了过去。江寒玉走到其身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冷冷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言讫,飘然而去。那人眼瞅着江寒玉离去,眼中充满了意外和失落。

七日之后,老太君得以入土为安,葬在了城郊的江家陵寝。陵园因先后增添了两座坟冢,显得格外凄凉,就连吹来的风都异常寒冷。江搏浪抹掉眼泪,缓缓步出陵园,太多的变故已将这个豪爽的汉子折磨得憔悴不堪。若不是还有即将分娩的妻子需要他照顾,江搏浪真恨不得自己也躺到陵寝中,来个一了百了。

西苑里传出女子痛苦的嗷嗷声,屋外站着江搏浪和熊天霸。两个丫鬟跑进跑出地忙活着,看来正在分娩的紧要关头。江搏浪有些焦急,开始来回踱步。今天是自他结婚以来,江家唯一可喜的日子,江搏浪觉得再容不得有半点差池。熊天霸看着来回踱步的江搏浪,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心道:“如果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真不知你会是何等表情。嘿嘿!一个男人可怜至此,实在是种悲剧。”

西苑外一处隐秘所在,还有个男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看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倒像是自己的老婆在生孩子。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姜无涯。躲藏的这段时间,姜无涯总是心神不宁,他很想看到谷芳母子平安无事,哪怕就是一眼,也好让自己了无牵挂地离开。于是他在躲了江寒玉半个月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偷偷地来了。

“别人的老婆生孩子,你在这里猴急什么?”一个平淡却满含幽怨的声音传来,姜无涯就像是被冷箭射中了心脏,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他慌乱中口不择言,支支吾吾道:“我走,走错地方了。我,我马上离开。”说罢,立马就想掩面开溜。

一只玉手闪电般抓向姜无涯,并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姜无涯急忙回挡,却不想江寒玉玩的是虚招,另一只手已悄无声息地点中了他的玉泉穴。待姜无涯察觉时,只觉全身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叮咚!叮咚!”滴水声再次传来。姜无涯只觉脸上一凉,像是被人浇了一瓢水。他赫然坐起身,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寒玉。再环顾四周,这分明是自己曾生活了半年多的溶洞。

江寒玉瞧着姜无涯冷冷问道:“你可以说话了?”一触及江寒玉的目光,姜无涯立刻垂下了头,诺诺道:“可,可以。”江寒玉用严峻的口吻命令道:“那好,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许说假话,否则我割下你的舌头。”

“哦!”姜无涯耷拉着脑袋,不断自问道:“我为何会怕她?难道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难道我也是个色中厉鬼,人间花公,看到漂亮女子就喜欢?可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新鲜刺激感,的确是令人难忘?”一个声音不断在他耳边萦绕道:“姜无涯啊姜无涯,你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你只不过伪装得比别人好些罢了。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欲望,和所有人一样,你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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