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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苏文正急得发躁,听到如颜的话反而愣了,转眼看向主上,只见他微微颌首,便内心猫抓似的奔去了。

“落霞,关闭宫门,任何人来都不见!”如颜又赶紧吩咐,这边和春砣二人忙将主上扶至内间床上仰躺。

“你怎么样?你要撑着!”如颜看着面色越来越诡异的主上,内心阵阵慌乱。

主上摇头示意,费劲地抓过如颜的手,朝她正色道:“听着,我若是救不成了,”如颜拼命摇头,他却笑笑,继续,“你赶紧离宫,让霍去病带你走也行,总之,必须逃得远远的。”如颜的头越发摇得猛烈,泪水哗哗不绝,主上抽搐了下,顿顿,咬牙接着说:“我知你让人救走了孙悟德,他可解你体内的,醉魂香……”

“别说了,”如颜打断他,泣不成声,“求你,别说了,你要让我愧疚致死吗?”

主上惨白的脸上,细细密密挂着晶莹的汗珠,他扬唇微微一笑,眼神凄然。

“夫人,皇上事儿都为你做尽了,如今他都这样了,想说上一说,怎么就让你不乐意啦?”身后,正用内功护住天子心脉的春砣忍不住出声,语气不爽。

如颜愕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春砣一见,还想再说,天子喘息两声,春砣忙将注意全部转移到天子身上,眉宇间皆是恼怒。

如颜震惊地望向主上,心中隐隐约约芒刺密布,忽而往日如潮,蜂拥而至,从薄暮和飞雾的死,吴美人的一尸两命,长门宫的陈皇后,陷害卫子夫而高台坠落……直到李蔡的死,倾朝势力的集中。

“你早就知晓了是不是?你甚至掩护了我许多是不是?”

主上微眯了眼,艰难地点头。

“包括陷害卫子夫,包括李蔡的死,包括墨家?”如颜盯着主上紧问。

主上嘴角扯出一丝为难的笑,轻点了点头。

“包括,你无辜失却的两个孩子?”顿了顿,如颜还是问询出声,那是他的痛,何尝不是她的遗憾。

主上收了笑,眼神有些落寞,但还是咬牙颌首。

如颜脑子里轰了一下,只觉得内中忽而空了,晃了晃,跌坐在地,神色楚楚地望向天子,始终无法相信。

“你究竟如何得知我,变成了这样?”她一步步走向绝巅,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残忍,甚至时常连自己都无法正视,然后,他又是如何得知她的世界的改变?又如何让他为她隐瞒甚至掩藏?

“当时在梅园,你被人算计,不过几日,你宫中又死了一个宫女,我去看你,你还记得吗?”天子低低诉说,如颜闻言点头,“我去时,你正蹲在那个宫女身旁哭,可是自从如烟去世,再苦再痛,你也没流过一滴泪,那时,我便知,你是装的。”

如颜蓦然一阵寒意袭来,那时,那往后的那些,还用得着说吗?

如颜心头一阵猛痛,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眼泪直直下坠。

我这两年到底做了什么!

到底是错付了流年,还是辜负了君心?

主上见她自己打自己耳光,猛然激动,皱眉伸手,却在这一刻,陷入昏沉……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两毒相冲逼解药

太医忙碌了大半宿,正要下药,却猛然发觉,那酒里竟不止下了一种药,主上体内居然有两种毒。

这可让众人大吃一惊,然而更加令人意外的是,正是因着这两种毒药相冲,才保住了主上的命,此时一旦解除一种药的毒,他势必被另一种毒腐蚀丧命。

这下,太医也不敢下药了,形势陷入了僵局。唯一能做的,便是同时找到两种药的解毒之法,可两药相冲,药性已然发生改变,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制成解药。

主上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春砣一步不离守在身侧。苏文打死了没有想到自己送来的一杯御酒,竟被人动了这样的手脚,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谁有机会下药,此时,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如颜已经麻木了,从震惊到痛心,再到此时,只剩下一阵比一阵更加浓郁的寒凉袭上心头,但她知,她必须撑着,她必须为他做点什么,她必须为自己恕罪,她也必须拯救他一直守护的那颗遗失久远的心。

“春公公,麻烦您亲自去一趟椒房殿,我想,卫子夫会交出解药的,我必须在这,不能走这一趟,如颜拜托您了!”如颜朝春砣拜了拜。

春砣微愣,无奈受了如颜的拜礼,心中明白她的意思,这或许是唯一的法子。

“夫人,我将主子交付于你,望夫人莫再教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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