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1/4页)

怀远驹被她逗乐了,抬头说道:“娘,你听听,我怎么就走了眼,娶进来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媳妇?也不用你老人家开口了,我明儿就打了她。”

乐以珍佯装害怕,抱住他的胳膊假意哀求着:“可不要啊,离了你,我可没法儿活了呀…”

怀远驹乐不可支,笑了一回,对画中人说道:“娘…你儿子没出息,活了三十几岁了,到头来竟被这个丫头片子给治了。不过她的确是个好女子,她还给我生了一双儿女呢,你孙子的名字取了好几个了,我俩儿为这名字地事也吵了好几架了,哪天我俩儿抱孙子来给你瞧,你给定一个名字,好吗?”

他说得动情动意,仿佛正上方那不是一幅画,而是他的娘亲活生生端坐在那里一般。乐以珍受他感染,又郑重地拜了,起身将香插进香炉之中。

然后她抬头,于一片缭绕的香气之中,眯起眼睛来认真地打量着那幅隐在帏幔阴影之中的画像。小的那位是夏玉芙,她不用猜也想得到。画中的夏玉芙灵动俏皮,一派纯真,对比如今那位满身怨毒之气地颓丧女子,真是让人感慨造化弄人呢。

她的目光从夏玉芙移到上方端坐的女子身上。

能看得出那是一位秀美的女人,虽然她素衣荆钗,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却仍不掩她端丽的本质。

乐以珍努力想从她地五官中找出与怀远驹相似,奈何香气升腾,在她地脸上萦绕着,让乐以珍难的面容。

越是看不清,就越是好奇。乐以珍伸手在那一团香气之中挥了挥,带起地气流搅动着那香雾,向一边翻卷而去,那墙上的画幅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乐以珍地面前。

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瞧,脑子里有根神经就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这个人…我怎么瞧着面熟呢?”

怀远驹凑上前去,腼着脸说道:“你天天看着我这张脸,能不面熟吗?我这一脸的英俊之气,完全传承自我娘。你看我娘…那时候三十几岁了,还是那么好看…”

乐以珍也不应他的玩笑话,只是认真地盯住那幅画看,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中一一想过,仔细地搜寻着,最后她一张嘴巴,现出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来:“这…这不是婆婆吗?”

怀远驹还没从刚刚那个婆婆的称呼中回过神来,稍稍一愣,想明白了乐以珍说的是哪个婆婆。他心中“扑通”一跳:“你看仔细了…不能吧?天底下样貌相似的大有人在,你可别吓我。”

乐以珍被他问得犹疑了起来,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说道:“你知道…婆婆在山里生活了好多年…而且她已经很苍老了…不过那脸型眉眼儿的轮廓…真的很像。”

怀远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来了,他抓紧乐以珍地双肩,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没看错?你再仔细看看…不可能!我娘怎么会住进山里?你的意思只是那个婆婆与我娘长得像,对吗?”

乐以珍看着他既期待又害怕的复杂表情,也不敢随意乱说了,她转头盯住那幅画,又瞅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娘年轻的时候,不是一位绣娘吗?婆婆给梦儿绣过几样衣物,我看那手工,就不像是家常女子的技艺呢…”

“绣品?在哪里?”话说到这里,怀远驹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晃着乐以珍的肩头,焦急地问道。

“梦儿的衣柜…”乐以珍只说了半句话,已经被怀远驹拽着胳膊拖着向外跑去。这次她没有抱怨,她提起裙子来,迈开大步跟在他的身边。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梦儿地屋里,吓得奶娘和新来照顾梦儿的丫头小荷呆呆地立在门边,不知道什么事。

乐以珍直奔里屋一只金丝楠木的柜子,打开柜门,从最里面抽出一只包袱来。怀远驹迫不及待地抢过那包袱,抖落开,在一地的绫罗绸缎中扒拉着:“是哪一件?”

乐以珍蹲在他身边,翻捡出一件婆婆给梦儿绣的小肚兜来,紧张地递到他手中:“你看看…”

怀远驹捏住那小小的水绿色肚兜,那上面绣着踏萍戏鱼图。他起身来到烛台前面,将那绣图凑近烛光仔细地端详着,越看呼吸越急促,最后竟“刷”地流下眼泪来。

他转身,将那肚兜往乐以珍面前一递,冲她吼道:“这个…这个你藏着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我…”乐以珍想解释说,我是看这绣工太好了,舍不得给梦儿穿,准备留到过年给她当新衣服穿地。可是她看着怀远驹红着眼睛,泪水翻滚,鼻翼快速地翕张着,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她既震惊又害怕,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怀远驹也没有等她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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