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张保不明所以,睿琛却只瞧着那只飞蛾在宫灯里胡乱扑棱着,到最后竟被烧死在平静的火焰之下。那只飞蛾,只是为了获得一点温暖,竟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

张保赔笑道:“皇上可是瞧着那蛾子有趣?这蛾子就是如此,只要有亮光的地方,就会扑过去,要不然怎么说‘飞蛾扑火’呢!”

飞蛾扑火,明知也许是死路一条,也宁愿自欺欺人。

睿琛疲乏的一笑,身心倦极,方道:“明日去传旨,解林婕妤幽禁,让太医院的人去看看她,再把唐时的‘太古遗音’给她送去。”

张保忙不迭的应下,早朝时就把事儿都给办了,后宫不时便得知,都议论纷纷。

小宫女打了帘子,半夏手中端着蜜枣雪蛤,放至皇后跟前,说起了林婕妤被解禁一事。皇后微怔,喃喃道:“怎么会呢?难道皇上不想保她了?”半夏努了努嘴,宫人们纷纷退下,她才道:“娘娘,奴婢倒是听说,先前皇上之所以禁足林婕妤,是孙嫔在皇上跟前挑唆。昨儿晚上,林婕妤弹了半宿的琴,才把皇上给招去了。不过皇上因要守孝,只是略坐坐就走了。虽是如此,到底皇上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皇后皱眉,摆摆手不想再听。

孙太后知道后勃然大怒:“没想到那小贱人倒有几分本事,竟然又重新得宠了,早知如此,哀家就该早早杀了她!”

春雨忙道:“太后娘娘息怒,皇上不过是被一时迷惑住了,指不定过两天回过神来又丢开手去了。”

孙太后怒道:“上回费了那样大的心思,她不过用一首琴曲就能让皇帝回心转意,皇帝喜欢她,无非‘知音’二字!若是她再也弹不了琴……”她脸色阴郁,手掌狠狠攥着炕几,几欲将炕几的桌角捏碎。沉默片刻,问道:“陆昭仪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呢?”

春雨道:“有皇后整日里耳提面命,她也不敢胡作非为。”

孙太后淡淡一笑,道:“皇后不愧是出身公卿之家的嫡女,为人宽和,端庄有礼。不过,实在可惜呀!”春雨笑问:“太后可惜皇后什么?”孙太后笑道:“可惜她的表妹不争气!”春雨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陆昭仪正坐在那儿生闷气,小宫女奉茶来,她身后的大宫女伸脚一绊,整碗滚烫的茶不偏不倚泼在陆昭仪身上。陆昭仪顿时跳起来骂道:“眼睛瞎了是不是!往哪儿泼呢?存心想烫死我你们好捡着高枝儿去呀!”幸亏冬日里衣服穿得多,不曾烫着,那大宫女忙上前来劝道:“娘娘消消气,何必跟这起子不长眼的东西一般计较呢?不听话的人,打发了就是了。”

陆昭仪冷笑道:“说得好听,眼高手低的东西!有那么容易打发,我还干坐在这里做什么!”也不赶紧更衣,顺手抄起炕几上的小圆铜香炉往那求饶的小宫女头上砸去。小宫女不敢躲避,被砸了个正着,额角顿时汩汩的流出鲜血,也不敢去擦,糊的满脸都是。

大宫女笑着说道:“娘娘这才威风,底下的人不听话,娘娘大可拿出昭仪的款儿来教训,何必畏首畏尾的呢?”

听得“畏首畏尾”四字,素日里皇后的教导全都忘了,陆昭仪恨得咬牙切齿,抬手一个耳光扇在大宫女脸上,怒道:“你也敢来编排我!”大宫女被赏了耳光,怔了怔,垂首嘀咕道:“奴婢知道,娘娘是生气启祥宫的那位,您不去找她,只拿咱们当奴婢的撒气。”

陆昭仪怒不可遏,指着她道:“你再说一遍试试!”那人哪里敢说,陆昭仪脸色涨得通红,发狠道:“林清浅!”遂带着一帮宫人怒气冲冲的往启祥宫而去。

到了启祥宫,正听到里面人在校音,有人笑道:“这‘太古遗音’是唐时的名琴,传到如今已有好几百年了,皇上待咱们娘娘还是好!也只有咱们娘娘才配用这把琴。”

陆昭仪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不等人通报就闯了进去,瑶琪见有人闯进来,似乎来者不善,忙挡在清浅跟前,道:“昭仪娘娘怎么有空到咱们这儿来?”陆昭仪怒道:“怎么?这是什么风水宝地,我还来不得吗?”

瑶琪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清浅并不看陆昭仪,对瑶琪道:“把琴收起来吧,我觉着身子有些乏,不能待客了。”

陆昭仪见她如此轻狂,恨不得狠狠捶她一顿,刚被她打的宫女便道:“林婕妤好大的架子,见了昭仪娘娘不行礼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客气?莫不是以为偶尔得了皇上赏赐,就敢为所欲为了?”

“林清浅,你听到没有?你敢对我以下犯上!”陆昭仪怒喝道。

清浅依旧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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