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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微微蹙眉,不解的望着庄妃,庄妃满腔怒火,厉声说道:“我还以为你真心与本宫交好,却没想到你包藏祸心!今日险些害得本宫犯下大不敬之罪,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说这话时,宫人都已悄悄退了出去。清浅脸上犹带莫名,等她说完,才道:“娘娘说的什么话,嫔妾当真不知。”

庄妃方才盛怒之下,此时才发觉清浅语调平静,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不解。庄妃怔住,她虽与林清浅接触不多,但凡是接触以来,林清浅总是如此模样:平静,淡然,处变不惊。

她在宫中多年,自认凡是应对得宜,却在林清浅面前显得格外浮躁。

怎好失了风度?

庄妃深深看了清浅一眼,坐到炕几另一边,问道:“丽嫔的那架屏风,是你绣的吧?”

清浅道:“若娘娘说的是百鸟朝凰那一架,的确是嫔妾所绣。”

庄妃冷笑一声,道:“你肯承认就好!今日在坤宁宫中……”将发生之事悉数告诉清浅,然后又免不得怒道:“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清浅眉尖若蹙,沉思半晌,说道:“我既与娘娘结盟,自然不会做出此等自毁长城之事。不管娘娘信不信,嫔妾对此事都是一无所知。”

“可是……”庄妃才说了两字,就被清浅打断,“嫔妾只觉奇怪,为何此事是由康妃发觉的呢?”庄妃愣住,清浅又道:“康妃急于在宫中寻找可堪重用之人,想必不单单是嫔妾。”向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依嫔妾愚见,娘娘该小心身边的人了。”

庄妃眼角一跳,却仍不敢对清浅放心,沉声问道:“当真不是你?”

清浅轻叹,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动,道:“如今最需要娘娘协助的人是嫔妾,这事损人不利己,嫔妾为何要做?”

庄妃咬咬牙,道:“好,本宫姑且信你一回!此事不提,但若叫我查出你与此事有关,本宫定饶不了你!”说罢,起身离去。

清浅站起,盈盈一福,轻声道:“娘娘好走。”

只是庄妃前脚才走,丽嫔却又杀气腾腾的过来了,指着清浅的鼻子一顿大骂,末了,又道:“别以为你糊弄了庄妃娘娘就能瞒骗过我,那屏风只经过你我之手,不是我,只有你能动手脚!林昭仪,你就好好揣着这份小心吧!不然总有一天,你狐狸尾巴露出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庄妃娘娘!”

清浅微微一笑,低眉顺目,缓缓道:“娘娘的忠告,嫔妾自当谨记。”

她若在丽嫔跟前分辨几句倒也罢了,偏偏她什么都不说,且神态温和,镇定自若,反倒让丽嫔一记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丽嫔气得嘴唇哆嗦,说不出旁的话来。只能悻悻瞪了清浅一眼,铩羽而归。

瑶琪等人在外候着,之桃看到丽嫔同来时一样走了,扁扁嘴,嘀咕道:“看样子,没让她讨到什么便宜!要是咱们娘娘都跟今儿个似的,往日也不至于吃亏。”瑶琪笑了笑,道:“从前那是娘娘让着她!真要逼急了,谁也别想从咱们娘娘手里讨到好处!”随后,就做了个手势不让再说,打了帘子进屋去。

腊月二十,针工局送来过年的衣裳,这次依旧是墨莲姑姑亲自做好了送过来。清浅请她到暖阁里坐下喝茶,墨莲极守规矩,不敢托大,只在下面的绣墩上坐了。

清浅摸了摸她的新衣服——大红织金云肩通袖袄,既喜庆,又不出挑。且针脚细密,柔软暖和。不由笑道:“多谢姑姑为我费心,这几年都有劳姑姑了。”

墨莲摆摆手,道:“不值什么,这几年你要费心应对别处,哪里顾得上你自个儿?可这日子再艰难,也要好好年不是?我不过举手之劳,你莫要放在心上。”

清浅却心知肚明,墨莲在针工局的日子未必好过,可这却是她每年的心意,即便自己推脱,她还是要做好了送来。清浅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安然接受,墨莲反而心里过不去。

墨莲并不在此多逗留,送了衣裳就要回去,清浅照例让人送上赏赐,只是今年比往年多了些。墨莲望着清浅欲言又止,清浅笑着携了她的手,道:“姑姑且收下,我的日子总不会一直这么坏下去,否极泰来,姑姑就当是个好彩头吧!”墨莲略一犹豫,伸手接下,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娘娘能得偿所愿。”

清浅抬手:“之桃,送姑姑。”

之桃笑嘻嘻的送了墨莲离去,瑶琪收好清浅的新衣服,随口问道:“今年的除夕夜宴,娘娘预备参加吗?”之前都是抱病不参加的,只是瑶琪觉得今年有所不同。果然,清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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