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部分 (第1/4页)

裕叔说:“阿宇,这些房屋我多数已经翻检过一遍,新买了几千片瓦添上,旧屋换了两条房梁。旧屋的厨房、西边小屋两间的茅草已经不耐用了,我没问清楚是换茅草,还是要换瓦片,就没有换。”

赵世宇想也没有想,就说:“照原来的样,换成茅草夹子。明年夏天再换也可以的。裕叔,你的屋子是否翻修好了?”

“都换了新的茅草夹子。”

赵世宇建议:“裕叔,你那泥屋子不结实,要不我给点银子,你建造间像样的砖瓦屋子?”

裕叔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阿宇,你的心意我领了,房子就不必建了。只怕新房子建成,进去住的人不是我。”

月娘轻轻叹息。李画敏也是无语。以财叔、财婶的为人,一直睁大眼睛从裕叔身上搜刮,看到裕叔有新房子,不霸占了才怪。

赵世宇默然,半晌轻轻地说:“裕叔,你不必担忧。只要我们家有吃的,就不会饿了你。”赵世宇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他这般说了,就等于向裕叔保证,赵家会照料裕叔后半辈子。

裕叔沉默不语,许久颤抖地说:“阿宇,我知道了。”悄悄地背过脸去擦拭眼角。

欣欣是最多事的人,从父亲的膝盖上滑下,跑去看裕叔双眼,转头看赵世宇:“哭哭,爷爷哭。”赵世宇刚想骂儿子多事,裕叔一把抱过欣欣,亲了几下小脸蛋,笑着说:“叔爷爷没有哭,叔爷爷是高兴。”欣欣便睁大眼睛,凑近裕叔看他的眼睛,那小脸蛋几乎就要碰到裕叔鼻子。

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都笑起来,裕叔也笑起来。欣欣认真地伸手抹裕叔的眼睛,检查是否有眼泪,小手沾到一点点的湿润,就向父亲、母亲展示:“哭哭,哭哭的。”裕叔担心这小男孩儿没完没了,只得承认:“叔爷爷刚才是哭过,现在叔爷爷不哭了。”

月娘、李画敏笑得喘不过气来。

廊屋里的几人听到厅堂里的笑声,都是好奇。

兰花说:“老太太、老爷和夫人他们说什么呢?这样好笑?”

何奶娘感触地说:“真羡慕夫人,家里富裕,老爷又疼爱她。”

兰花告诉大家:“我原来在那姓罗的人家说,老爷家日子原艰难的,是夫人来到后,日子才逐渐变好。你们留意西边上那旧庭院了没有?就是他们几个男的现在居住的地方,过去是老太太、老爷和夫人居住的。”

“难怪老爷这般宠爱夫人,老太太也听夫人的,原来夫人是个旺夫的。”何奶娘眼睛扫沉默不语的雪雁,显得别有深意。

兰花会意,吐出个瓜子壳儿,接过话茬儿:“老太太、老爷都是聪明不过的人,夫人是跟他们一同苦日子中过来的,不向着夫人,难道向着外人?我算是瞧出来了,这个家里是夫人说了算,老太太、老爷都听夫的人。”

晓梅干咳几声,提醒兰花:“少说几句吧,周妈妈说了,是不能在背后议论主子的。”

大家将话打住,说起自家的事情来。兰花、春梅、晓梅都是因家里困难被卖的,说起家中的日子都叹气。

雪雁眼睛一亮,闪动着大眼看互相诉苦的她们。兰花话音刚落,雪雁轻轻叹息:“兰花、春梅、晓梅三位姐姐,你们都说自己命苦,都不如雪雁苦。你们家中都有亲人,心中都有牵挂,雪雁却是孤身一人,连生身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雪雁轻轻地抹泪,将小时候跟随教习歌舞的妈妈学唱歌、跳舞的艰辛,有苦无人诉的心酸,听得兰花、春梅和晓梅眼睛湿湿的。

雪雁向众人展示变粗糙的手指,叹息说:“自来这里之前,老太太只要我学习吹拉弹唱,其他的一概不准我理会。现在来到这里,换了主子,再从头学洗衣、做饭,真不容易呢。这就是咱们做奴婢的命,今天东家明日西家是常有的事,日子是好是坏全在主子。”

一席话说到大家的心里去,就连何奶娘都深有同感地叹息。雪雁起身,转过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首饰匣子来,分给何奶娘一双玉镯子,给兰花一支金簪子,分别给春梅、晓梅一条细金链,又给厨娘一个圆形玉环,说:“这些都是我在京城时,主子赏给我的。现在来了这里,是没有机会戴这些了,你们拿去当了,得银两资助亲人吧。不像我命苦,就是想资助亲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否仍在人世,姓什名谁。”

雪雁放了首饰匣子,重新坐在炭火边时,兰花、春梅等人已经对雪雁有同是苦命人的感触,跟她谈得亲热了,向她打听京城的情况。雪雁不推辞,向兰花、何奶娘等人谈起京城的繁华、官宦人家的宴乐,听得都是刚离开农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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