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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家这两件事情同时而出,在第二日风声便传尽了大街小巷。苏家人来要回大礼不说,更信誓旦旦的要讨个说法,实在是趁火打劫,最后赔了好些钱才足以了事。而成功逃跑的二姨太更是叫沈家蒙羞无数。一时间,在整个省城都达到了抬不起头的地步。

沈太太丢了女儿。将责任全推给了逃跑的二姨太,但归根究底,她便又将矛头指向了沈老爷。这么多年积怨的恶气,她不顾自己身份与仪态使劲撒泼。哭闹到了沈家老太爷的跟前,句句声泪,惹得近些年一向不问世事的沈家老太爷亦是不得不出手。始终是恨铁不成钢,竟连一个小妾都看不住、这样叫家族蒙羞。二十年后,又一次重新请出家法对付儿子。

本就对家法视若蛇蟒的沈老爷,即便沈家老太爷只是略施惩戒做给媳妇看,也叫这沈老爷一下没了脾气,更没了男儿之气,从此服服帖帖的归顺在沈太太旗下,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即便他悔不当初,却也已奠定了地位连日下降几乎不保的结果。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最伤心总是来自至亲之人

朝阳透过饭桌前的窗户将沈卓航面部的伤口灼的有些疼痛。她很想知道,母亲就这样用毒辣辣的眼光看了他们多久。屋内的大钟仍旧在‘滴答滴答’不知疲倦的运作,但沈卓航却始终没有抬头看。

许是沈太太想考验她耐力,又许是沈太太真的不打算开口。

总之,沈卓航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微微抬起头,尽量以最平和的声音,道:“爹,姆妈,这位是胡从良。”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早就是喉头打结干涩的很。

胡从良见沈太太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心中有些发虚。但即便如此,在如此大家大户的沈家二老面前,最不能缺的便是姿态。他始终抬头挺胸,听了沈卓航的话后,自我介绍道:“沈伯父,沈伯母,你们好。”

说着,站起身行了个礼。很是周到。

沈老爷点头回应,但沈太太却始终冷眼相向。沈老爷见没人愿意再继续发言,他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这个马前卒,他语气和蔼的问道:“胡先生,请问在哪儿高就?”

这屋内终于沾了点人气,胡从良亦是暗自松了口气,他道:“现在公共租界内的伯约翰学堂教书。”

沈老爷点点头,笑道:“原来是教书先生。与卓航是怎识得的?”

胡从良答:“我们是在英国相识的。”

随即,他分明看到了沈太太眼色中有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当沈老爷欲再一次开口之际,沈太太插言,道:“英国?那恕我冒昧问一句。府上是做什么的?”

胡从良脸色一顿,那眼中不一样的神色说到底是势力。

他答道:“我祖父是前清朝的秀才。如今家中靠一小作坊维持生计。”

“呵……”沈太太抿了口茶冷笑,仿佛没听到胡从良的话一般。

但随即皱眉看向沈卓航,说道:“你在上海就过这种日子?用这样的茶来招待客人?太差了。”

沈卓航分明知道,自己母亲借茶之名,对胡从良指桑骂槐。她很不是滋味。

而胡从良亦是听出了沈太太的话外之音,一张脸,是比霜冻了的茄子还要紫。

沈太太继续淡然对着胡从良说道:“能支持胡先生去英国留学。你家那作坊一定不会小。”

胡从良额上因紧张淌着虚汗,道:“沈伯母误会了。我是借债出国的,近些日子才还清了欠款。”

他自然不敢说是沈卓航借钱给他应急。但即便他不说,沈太太那犀利老辣之人又怎会看不出。胡从良分明看到了沈太太讽刺的眼神中时不时闪出的鄙夷之光。

沈太太经由昨日一夜的思考之后,也已经准备定下心神好好谈谈。但眼前这胡从良却实在叫她没半点儿兴趣。除了长相算得上斯文之外。家世背景,就连工作,也实在是无法入得了沈太太的眼。也别说她势力,‘门当户对’老祖宗累积了千百年的经验总是不错的。

此后的闲聊中,她很快找了借口便打发了胡从良走。

胡从良走时,始终不放心沈卓航。沈卓航亦是委屈的看着他。深深像那七月七一年一聚首的牛郎织女即将再一次分别那般离情。沈太太看在眼里,直接关了大门,断了他们这份念想。

刚关上门,沈太太便冷笑几声。笑的沈卓航是心中发憷。哪里还敢回味方才的浓情。

沈太太坐到沙发上,自言自语,却分明是说给沈卓航听。

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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