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页)

哐啷跪倒在地,柳万青家的伏地痛哭失声,哭了片刻方才强忍了道:“奴婢谢过三奶奶大恩大德,奴婢、奴婢万死不辞。”

“快起来!”皇甫惜歌忙唤道:“若是哪个妈妈回来了正巧撞上,还不得以为咱们主仆二人密谋些什么?”

柳万青家的恍然大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扯出袖筒里的帕子擦泪,一边回味着三奶奶的‘主仆二人’,一边说道:“奴婢并不是刻意讨好三奶奶,三奶奶有何吩咐的只管讲,奴婢莫敢不从。”

“我的吩咐方才不是讲完了?你该退赔退赔,做好你的二管事、办好你那登记出库单入库单的差事,就这些。”皇甫惜歌话音刚落,流苏也回来了,见柳万青家的满脸泪痕,只当做没瞧见般低了头依旧坐下。

柳万青家的纵使再有没弄明白的,也不敢再开口。心里却如同开了锅般翻滚起来,三奶奶对她如此高抬贵手,真的没有何事交代她做的?还是眼下对她根本不放心,还要再看她一阵子?

既是如此,先好好挺过眼下这一段儿再说吧,宋元家的若做上管事的,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她呢。唉,谁叫她当初被猪油蒙了心,行事差错太多,总想着既是自己男人一条腿折在主家这儿,便得变着法子拿回银子来补上。

有柳万青家的与流苏陪着说话儿,倒不觉得时辰难熬。只是这水曲柳的圈椅连个座垫靠枕都没有,这屋子又是倒坐房,坐久了多少觉出有些冷硬。流苏连连请主子恕罪,说明日一定想着带锦垫过来,柳万青家的也是恍然悟过来,便询问三奶奶说,不如奴婢去库里取几个大迎枕来可好。

“罢了,这也午初初刻了,流苏去唤丫头和妈妈们都停了活计吧,回来坐下喝口茶也就该各自用午饭了。”皇甫惜歌掏出了怀里的画珐琅怀表看了眼时辰,嘱咐流苏道。

柳万青家的便又去打井水准备烧水泡茶。防风早都拿了茶回来,是一个水墨画的白瓷小扁盒里装着六安瓜片,防风说君眉的原话是,主子和妈妈姐姐们都忙碌了一头午想必腹中空虚,喝这个瓜片省得剌肠子。

皇甫惜歌看着手边茶桌上的白瓷盒子微笑。当初为何将君眉丫头拨到禹儿那里去,便是这擅长泡茶的丫头心思缜密沉稳,些许年的浸润沉淀比什么都出落人,做起事来绝不会毛毛糙糙。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屋里头到底少了个泡茶好手。

好在三郎倒是个中高手,什么茶该用什么水又该用什么器具都一清二楚。春天里日头好的时候,小两口坐在南窗下木炕上,或是夏天避开炎热偎在清凉阁的罗汉床两边,三郎提壶冲水,她持杯闻香,也是个绝佳的享受。

她这厢琢磨着些有的没的,便听门外吱吱喳喳说话声。先是她的丫头们鱼贯而入,库房的婆子们在其后跟随,皇甫惜歌受了礼,便叫众人一一坐下。圈椅不够数儿,丫头们执意叫妈妈们坐便好,她们一堆儿挨坐在东炕沿上。还不等坐稳,柳万青家的已经打了大半铜盆水来,笑意盈盈的请姑娘们浸了帕子擦擦脸。

宋元家的有些吃惊。这是什么路数?这柳万青家的怎么一扫头几天的愁眉紧锁、开朗了起来?莫不是三奶奶趁着方才给她吃了宽心丸?不可能!柳万青家的做下的事儿若是放在别人家,早都死过三五回不止了,三奶奶又不是个仁慈的,这样便饶了她?不过也是,这点数造册还没完成一成儿呢,过几日才真有她受的,眼下跟着瞎着什么急。

皇甫惜歌的丫头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哪一个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些灰尘。于是也不客气,纷纷打炕沿儿上立起来去浸帕子擦脸。虽说这井水对于眼下的天气来说多少有些凉,总好过一个个顶着大花脸服侍着主子浩浩荡荡回清苑好看得多。

众婆子们脸上也不甚干净,可是她们哪里敢和三奶奶身边的姑娘们比,竟当着主子眼皮子底下净上了面。却不料三奶奶发了话,说妈妈们也只管去净面,去了脸上的灰正好回来坐下吃茶。有几个婆子偷眼望向柳万青家的,却见柳万青家的也是抿嘴微笑点头,这才敢起了身告罪退出去、匆匆洗了把脸又回来坐下。

果然没瞧错,这库房里很有几个婆子要看柳万青家的眼色行事。当初叫柳万青家的私下召集她那一伙子退赔,皇甫惜歌就想到了这一点。换上个把个管事的倒还容易,若是叫这库房重地平白少了一大半人手,换来的全是新人儿,哪里能那么快上手新差事?

倒还不如将小辫子被捏在手的一众人留下,从此后小心谨慎做事,反倒更得力。因此她只针对柳万青家的一个人,至于别人,她也不想知道都哪个参与了。既是这些人都听柳万青家的,先看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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