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他笑起来,剑尖一歪,耳边传来滴答的声音,一滴水珠压弯了身边的一株青草,芳菲才发现他浑身滴着水,原来是抄近路,从护城河里泅水追来的。

她仰起脸,看着他眼里残酷的笑意,手心里全是汗水,可怜兮兮的,发出最后的哀求:“父皇……求求您……”

他身子忽然一震,握着剑的手剧烈发抖。

一众侍卫正要围上来,他大喝一声:“退下,你们统统退下,退出这片树林,不许任何人进来。”

侍卫们不知所措,互相看一眼,领命退下。

树林寂静一片,罗迦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歪,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人也倒在地上,浑身像打摆子一般,冷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是清楚的,自己的寒症决不能泅水,可是,得知她失踪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竟敢跑!竟敢!因此,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寒症,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为抄近路,便和侍卫们一起泅水渡河。因为他的愤怒,没有任何人敢阻止他,甚至不敢提醒他。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却了自己可能遭遇的病疾。

用她的身子取暖2

此时,烈日当空,他却冷得发抖,嘴里模糊不清:“冷,冷死朕了……锦被,锦被……”

一片草地,哪里来的锦被?只有他躺在地上,淋湿了一地的青草。

获得逃生机会的芳菲喜出望外,正要转身逃跑,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足踝:“冷,朕好冷……”那足踝那么光滑,带着充满阳光的温暖,他冰冷的手如靠近了阳光,一用力,就牢牢不放。

芳菲被这只大手生生拉倒在地,一瞬间,就被他翻转身子搂在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吸干她身上的全部热量。

湿淋淋的衣服很快将她的纱衣也完全浸湿,粘贴在身上,更是寒气入心。罗迦像发疯的野兽,一手拼命搂着他,一手拼命撕扯自己的湿衣服,似要赶走这一切的寒冷。只得三两下,便将自己身上的湿衣脱去,与此同时,他开始伸出手,抓扯身边的冰冷,是她湿淋淋的纱衣,贴在她少女的曲线上,那么碍事。她惊恐万状,他却不再清醒,一切只出自求生的本能,求生的欲望,很快,一件洁白的纱衣就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强烈的恐惧涌上喉头,芳菲喉咙咯咯作响,双手被禁锢,丝毫也反抗不得,只能听天由命,闭上双眼,洁白的少女之身,彻底裸露在了阳光下的草地上。

如最温顺的鸽子,最柔软的丝绸,最鲜艳的玫瑰,最不可思议的火炉——罗迦的身子紧密地贴着怀里的温暖女体,像拥抱着一个巨大的太阳,浑身的温度似在慢慢升高,要度过一个最最可怕的死亡时刻。

垂死挣扎的北皇陛下,只拥抱着——他只拥抱着,别无他举,就像前几次一样,仿佛她只是他的一只人体暖炉,只属于他一人,每一次发病时,就要这样拥抱着——仿佛拥抱着一套锦被。

芳菲心里微微一松,可是,这一次的拥抱跟小时候不一样,甚至跟上次圣处女屋的拥抱也不一样。

热烈亲吻1

,那时,屋子那么昏暗,有锦被的覆盖,他整个是昏迷的,不晓人事;但今天,他却一直在呻吟,手臂扭动,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大手也不停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摩挲,以求得最大的温暖。他仍旧抵挡不住寒意,身子一滚,将她完全抱在自己的身上,胸膛紧紧贴着胸膛,手如铁箍一般,恨不得将她整个的身子全部揉碎了,嵌入他的身子。

强烈的男性气息窜入鼻孔,芳菲又惊又怕,只一个劲地拼命挣扎,没有锦被的遮挡,一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张俊美的面孔扭曲如魔王,胡子刮在她的脸上,生生刺疼。

不再是俊美的阿波罗,而是凶残的魔王。他因为焦虑,因为憔悴,因为各种事情的打击,胡须也长出来了。

罗迦,不再俊美!他老了!

早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国破家亡的大燕国,那些被强行移走的花树,囚室里的饥饿和黑暗,被冤枉的苦楚,被利用的气恼……这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他该死,真是该死!

她的眼珠骨碌转动,再也不甘顺从;甚至连医者的怜悯之心也完全丧失了。他不是病人,他是魔鬼!她寻找着可以搏杀他的良机,他的剑被扔在前面,只要拿到,一剑下去,便足以贯穿他的胸膛。她伸出手,但隔着两尺之遥,一用力,他呻吟着,双手牢牢箍紧,像一副巨大的枷锁,她根本无力挣扎。

不行,等他醒来,或者其他人闯进来,自己就绝无逃生的机会了。芳菲思量着,忽然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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