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董光照苦了脸:“臣,臣妻颇为凶悍,臣不敢晚归。”

许王笑一笑,梁大山皱紧眉,他想到他新纳的小妾,一身雪白肌肤,这天冷不去搂她睡,要在殿下这里孤单一个人睡不成?

就是陈行期,也狡猾一下:“殿下,下官手中还有数件急案,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侍候如何?”

“强盗把你们吓成这样?”许王手按在桌上,怒目若要发作:“哪一个走的,就是走露我消息之人!”

往门外喝一声:“取我剑来,高悬门上,出去一个,斩首一个!”

“是!”外面才回答这么一声,就听几声巨响,劈哩啪啦,轰轰隆隆,最后几声“咚,咚!”震得房中书案晃动几下,地面都摇一摇。

窗户全是开着的,硝烟味儿直冒进来,房里顿时乱了。

董光照先说一声不好,他年轻身子敏捷,“嗖”地一窜,直奔高几下。梁大山腿一软趴地上,顺地面找一个又宽又大可以遮挡的地方,见有个地方黑乎乎不小,双手一扶地,人哧溜过去,许王眼睁睁看着他利落地蹿进自己书案下,伏在自己脚旁。

总有一个是硬气的吧,再去看陈行期,还是坐得笔直,硝烟弥漫中,他手抚着胡子很是镇定。许王正要夸他,见他眼珠子也不转了,直直着,分明是吓呆住。

战场打过滚的七殿下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一帮子人!

外面有回话过来,加财一头青烟,咧着嘴哭笑不得:“纪侧妃骑马,那马蹄子踩到火炭,不知道哪一个倒火盆,没灭全在角落里,火炭踢到旁边放的鞭炮上。”

“砰!”又是几声,余炮还在炸着。

许王也是啼笑皆非,这能惹事儿的人,好好骑个马也能有事。他板起脸,忽然说一声不好,听外面潮水一般,有人高呼:“惊了马,快来人手!”

主仆一起奔到房外,就看到最后冲出去的一群马。韦明德手执鞭子,连声呼喝,只拦下来几匹。

许王变了脸色,他看到跑在最前面,只看到一个影子的人,是纪沉鱼。她那匹马,一定是惊在最前面。

“保护侧妃!”许王才喝出这一声,半路上奔出来的韦明德大吃一惊,他手心冒出汗来,这才看到那遥远的身影很是面熟。

原来是她!

韦明德飞身上马,第一个追出去。

纪沉鱼一开始真吓得不清,她正在为逃跑作准备,鞭炮声稀里哗啦一阵炸,险些没把她耳朵炸聋。

再就座下马疯一般的冲出去,幸亏她这几天是个用功学生,紧握缰绳不松手,不管多颠覆,双腿夹得也紧,才没有被甩出去。

耳边风声呼呼,和坐在许王马上睡觉时的风声不一般,这风,带着要掀翻一切的狂态,来得迅猛,又突烈。

不似龙卷风,却有龙卷风万均的力度。

纪沉鱼只觉得脸上生疼,要想垂下头来,又被风吹得直着身子,任由风刀一道一道从面上划过,而座下这马,还没有停的意思。

前几天自以骑得很好,今天认识一下厉害。不仅是风,风中夹着小石子,重重击打在她眼中,纪沉鱼本能闭一闭眼,正中眼皮,虽然小,夹着风势,似强弩发出的利箭,打出一个红印子。

疼得她差一点儿松开手,缰绳在手心中滑到手指,又紧紧握住。

总算能闭眼,又不敢全闭。勉强睁开一条缝,就见一道黑影直奔脑门而来。

是个树枝子,一直横在这里。

“啊!”惊叫一声,纪沉鱼用力往下一伏身,不知道哪里来的潜能,居然压着风头趴下来,见马头就在身前,双手抱住马颈,口中喃喃哄它:“你乖了,不要跑。”

身后有尖厉唿哨声响起,纪沉鱼尖叫:“我在这里!”唿哨声如流水,绵绵不断,细而悠长。一刻钟后,总算慢下来。

纪沉鱼已经睁不开双眼。

眼中有细细灰尘,也有小粒的沙土。韦明德是第一个赶过来,就见到纪侧妃在马上哭。她抱着马颈还不敢松手,面如土色,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刮过来的灰。

细嫩面颊上,起了红晕一片,中间有几处,沁出小小的血珠,像白玉中数百年生出来的血红,凄美又让人怜惜。

玉中血红,是玉的魂魄。

韦明德心痛不已,少年人反而愣在那里,听着吓得不清的纪沉鱼一边哭一边哄那马:“你乖了,你别跑。”

“你乖了,你别哭,”少年用沙哑的嗓音,也说的是这一句。纪沉鱼先是没听到,马停没停她都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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