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姬秋依言起身肃手而立,骊姬又恢复了姬秋初见她时的温婉墩厚,甚为担心地说:“你家公子是本妃亲手带大的,向来亲厚胜过本妃那个嫡生儿子,只可惜他自小身染沉疴,故而本妃对他的身体最为着紧。这么些时日未见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可好?”

骊姬终于沉不住气,无心再与姬秋兜兜转转,不由开门见山地问起来了。

不过对她所问的事姬秋早就意料到了,故而从容应道:“娘娘,阿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骊姬闻言目中异光频动,当下允道:“阿秋有话只管说。”

“阿秋知道娘娘与公子向来母子亲厚,但人生之事最是无常,生死祸福最是难为捉摸。阿秋斗胆奉劝娘娘一句,凡事随心便好,倾注太过,只怕招人口舌。”

“阿秋可是有所察……”

“娘娘!”

姬秋猝然打断骊姬,诚惶诚恐地说:“阿秋不过一乡下女郎,所想所说,只是自己的愚见,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骊姬神色一整,认真打量了姬秋一眼,复微眯了双眸,顷刻,冲她缓缓摇了摇手,黯然道:“你且退罢。”

“善。”姬秋见她神色中己见疲惫,便轻轻退了出去。

姬秋才一退出,一旁的管事姑子便愤愤地说,“这个姬氏阿秋很是狡诈,此番前来事关娘娘担心的事竟然半分都不肯透露,这样的奴才娘娘何必对她假以颜色。”

“桑姑!”

骊姬猝然睁开双眸狠狠剜了管事姑子一眼,这才沉声斥道:“你逾越了。”

“奴婢知罪。”管事姑子一惊之下连忙请罪,但语气却颇为生硬,很不服气。

“桑姑,你是宫中老人,亦伴在本妃身侧多年,如何时至今天仍不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

骊姬重重闭了闭眼,良久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开口时声音已平淡如初,“这个姬氏阿秋或许狡诈,但她所言却不无道理,当下之计以静制动才是良策,不管君上对这件事知道了几分,咱们祥瑞宫的人自当撇帚自清,千万不可再多作打探惹人话柄。”

姑子面有愧色,低声应道:“娘娘教训得是。”

“去罢。”

骊姬面上疲态更甚,再次合上双眸之前仍不忘交待,“休要乱了阵脚,别的君上还没查到咱们头上,你们倒一个个自己跳了出去。”

“善!”

管事姑子缓缓退出大殿,半晌半晌仍是怔怔的想不明白。

这个姬氏阿秋明明什么都没说,但细细体会却暗示颇多,这个乡下女郎还真真不可小看了去。

☆、第四十章 堪当贤士(一)

公子府

花园凉亭内,公子重耳一身白衣胜雪斜卧于榻几旁,双眸微眯,神色慵懒如猫。

突听身后脚步轻盈,公子重耳懒懒睁开双眸,轻笑问:“她可是回来了?”

“正在路上。”

英姑递上一物至公子重耳手中,眉眼间尽是折服,叹道:“非但如公子所料,这个姬氏阿秋行事可谓滴水不漏,这事处置得很是圆满。”

公子重耳但笑不语,接过英姑递来的物件,展开略略瞅了一眼,便拢于手中。

“这个姬氏阿秋不仅善谋,而且及为惜命,就算不为本公子,她也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公子重耳嘴角轻扬,眸中尽是戏谑之色。

“公子就算知道阿秋为人,姑子我仍不明白,公子怎么会将这等大事便全然放心由她处置,您就不怕阿秋万一言辞不当给公子招祸么?”

公子重耳对英姑的担忧不置一笑,径自自斟自饮起来。

英姑见公子重耳无意解说,便准备悄然退去,不想堪堪走出数步,公子重耳又淡然道:“阿秋回府后让她前来见我。”

“然!”

英姑后退了下去,公子重耳又自饮了一樽,喃喃道:“替本公子招祸么?姬氏阿秋何等惜命之人,怎么可能如此。”

说到最后已是十分肯定的了。

这个姬氏阿秋,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

初见姬秋之时,这个貌不出其的女郎正在想着心事,眉眼间全是笑意,然而不过顷刻之间,她便将心思藏匿得干干净净。

公子重耳素知自己的外貌亘古未有,平常人见了无不惊为天人,这天下女郎但凡见了自己,没有不倾心者。没想到这个女郎在见了自己之后,面上没有半点仰慕的神色,而且神色自若地藏匿了心思。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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