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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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东西不是靠了理智便能压得住的,两人时常出游,你扶我一下,我拉你一把的事情时有发生,徒景之只靠着这个能多碰碰如海。可谁知本来林海还没想那么多,可自从梦里见了某人以至出了某事之后,他再看徒景之便有些惴惴。此后凡有肢体接触,林海便能躲便躲,却更让徒景之心里失落。

那日两人在无名山间过一处小溪流时,徒景之怕如海滑倒,特特要去扶一把,可林海只在他手臂里一僵便立时避开,却是避得急了,弄得两人都觉尴尬。还是徒景之怕如海面上不好,勉强说笑掩过去了。待回了行宫,他翻来覆去,越想越歪,实在是他周遭无人开解,又只有忠顺这么个好男风的行事最为高调,便在心里暗暗回想忠顺和人相处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如海该不是怕自己把他当成娈宠一般对待吧?……想着春宫画上的诸般动作,又想着忠顺肯定不是身下之人,就觉得如海要是有此想法而回避自己也是很自然的。

换做是旁的人,比如如今的太子司徒遥,或是三皇子司徒逸、四皇子司徒迪,要是有人胆敢问他们可愿做下边的那一个,估计都不用思索便立马会打将上来。偏司徒偃是个异数,他从出生便是皇后嫡子,深得母亲回护,又八岁便登基为帝,便是当初辅政权臣跋扈,也只是朝政上把持,从不曾在外朝礼数和内廷事务上亏待过他,让他实在不曾体会过憋屈皇子比如如今他的几个儿子的心情,更加不能领会忠顺为了防备皇帝弟弟而自污、拿人当发泄之物的思想。

司徒偃这几年来又一直在念着林海,当日虽有过些就把林海羁于行宫的想法,可非关肉欲,只是心里发苦时的愤恨罢了。待看到林海心性坚定自持,要伴他行这艰难朝堂路时,更有得此一人,夫复何求之叹,其实心早就软了,已有了些退让之意。如今想着如海若是不愿意,自己更不能强求,若是如海愿意,可又不想像忠顺后院里那些少年的话……这天下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又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如此想了又想,却是不管谁上谁下,都让他气血翻腾,越发止不住想要和如海亲近。偏他事务繁多,纵然心里念着,也不能不管政事。自那日分别不久,圣驾便从扬州出发,要继续巡幸金陵、丹阳、嘉兴、海宁、杭州。

这一路上,景德帝重点视察海塘工程。却是海宁、杭州等地日益繁盛,人多地少,海边之人,除了出海谋生,亦多有围海造田的,但大海无情,海塘难修,很多民户往往一年收成被大浪一天卷走。上一次南巡时,景德帝并未到达海塘现场,只在扬州听了些意见,后来回朝调了治河有功的史鼎去操持海塘修缮之事。如今他亲赴海塘沿岸,综合了几位能臣的意见,将海塘修筑之法加以改进,这一次不取那急功近利的法子,但求稳妥,徐徐图之,使得未来数十年水势必然渐缓,岸边农户收成可保,也算是了结了一桩朝政大事。

又在金陵之时,因着姑苏密报,有姑苏知府吴尤信缺漏税银之事,勾起了景德帝的一些隐蔽心思,便命人彻查,不单将吴尤信降职,还连带姑苏、无锡等地官场地震,清理了不少官场败类。至于吴尤信是宫里吴贵妃的远房亲戚,查了他让很多官员对太子生出了些别样心思之事,并不在景德帝的考量之内。

待司徒偃再回到扬州行宫时,已是夏末秋初之时了。

从江南这一路行来,待回转扬州,徒景之思来想去,终究觉得自己老是想东想西,还不知如海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如海若是不愿意近身,怕是心里对自己爱意不足之故,可如何才能知道如海心意?便想试上一试。

夏荷残枝摇曳之时,一日临近晚饭时分,林海又接到了徒老爷的贴子。这一回却不在城外少人烟的地方,待他到了地方一看,却是在观音山上朱轼曾经住过的禅院旁边的一处无匾无额的院子。

徒景之这回准备充分,他知道林海还在孝中不能饮酒,便只备下了禅院的素斋和淡茶。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徒景之和林海隐晦提到前时冒犯过他的白胜飞已经处理了。林海吃惊之余,知道既然景之有了决定,那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便把自己纯粹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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