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月铄自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那天口头允诺了要给罗浮介绍一位师傅,当然不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可罗浮惊讶的是,这位师傅人还没到,就已然先向月铄开出了三个条件。一则是让月翊让出西厢搬进南苑的绣楼,平日里也不可随意回黎园走动;其二,罗浮必须被禁足,一年之内不得踏出西厢阁一步;第三,在授业教学的这段日子,除青蕊之外的任何人,不得前来西厢探望。总之一句话,罗浮被活活困死在了淑籽芳,与世隔绝。

更令人惊诧不已的,是这堆近似无礼的要求月铄竟然通通都答应了下来。纵观天下,还没发现能有几人敢如此放肆的向钦月王朝的月铄公主讲条件,且还是这般刁钻苛刻的要求。而月铄本人,估计一辈子也就允诺过这么一次,大方的简直不像是她该有的作风。

整整一年光景,寸步都不得外出。若放在以前她年纪尚幼倒还有可能,但现如今翅膀都长硬了还怎么收得住心?罗浮闷闷的想,纵使没被逼疯,也足足能被闷死,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她可没有想做“井地之蛙”的念头。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罗浮打算好好修理修理这个岂有此理的“师傅”。即便是赶不走,也得要好生刁难一番,替自己出口恶气。

黎园内设好了茶宴,罗浮盘腿于正席而坐,青蕊侍候在一旁。阵势算是摆好了,气势也算的上慑人,可某人的怒气却还在眉底蕴藉,久久徘徊不前。忍不住的猜测着,自己要见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竟可以将钦月王朝幽冷孤傲的月铄公主驯的是服服帖帖,非但听他的话,且还顺他的意,半个屁都没放过。

花藤石门上有道莲心孔,那是入西厢阁的必由之路。淡淡瞟向前方,罗浮慢悠悠的品着茶。青蕊看起来甚是不自然的紧张,一根神经绷成了张开的弦,一个不小心便会断掉似的。

一股清淡的寒香缓缓袭来,瞬间降低了四周的气温。尔后,雪白的一抹身影闲闲的穿过莲心孔,踏进了黎园,踱步懒散而来。

骤的愣神,手没拿住茶盅,由着它轻巧的从掌心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乒乓”的脆响,竟像一声巨雷,重重击穿罗浮的耳膜,引来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你,是……是你……”吃惊的说不出话,就连唇瓣都在微微战栗,罗浮双目如斗,吓的不轻。

“还记得我?”声音像是早间的寒霜,泛着袅袅白气。

男子一袭白裘雪衣,风颜玉貌,朗艳独绝。细细看去,玉眸清幽,淡隐着一股傲然独立的冷色,最最特别的,是眸中那一枚乳白。

罗浮怎能忘记,岂敢忘记。立起身子,不置信的问道:“你是谁?十三年前的你又是谁?”

“子逸,叫我子逸便可。”男子的笑只停在眼外,进不了眸底。找了个位子坐下,他提盅自饮。

“子逸?”罗浮含糊的把话噙在嘴中,她难以相信,十几年未见,这人竟然还是银发朱颜、俊傲无双。好像时间从未在他脸上轧过,似乎始终停留在二十岁那年。懵懵中,她轻轻的问道,“你就是要做我师父的人?”

“恩。我不是你父亲,只是你师父。”这话一出口,罗浮再一次睁大了双眼,子逸抬眸见她,淡淡的说着,“那一年,我送你去的罗浮村。这一次,也是我带你回来的。”

“此话何解?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认得你,须知那时我还不满周岁。”罗浮心中藏满了疑惑,这个叫子逸的人不仅邪乎,而且好生诡异。他怎会知晓自己的心思,好像就连罗浮脑子里装的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人,好不可怕。

“你不必事事都闹明白,而且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何必让自己痛苦。”子逸的口气清淡的像是白开水,没有一丝丝的味感,“若你真想知道,告诉你一二也可以。当年玄潇昀一口咬定你不是他的骨肉,所以府上没人瞧得起你的出生。月铄性情孤芳清傲,自然忍不住这般羞辱,一气之下就将你托付给了山中高僧。我接到消息后,就去接了你,然后送到罗浮村,让你过些平淡安宁的日子。”

“送也送了、弃也弃了,扔了我这个包袱岂不痛快的很。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接我回来?”这些年,她不是不气的,也并非完全不在意的。如今又听说月铄仅是为了她的一己私欲而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心中已经讽刺的烧起一把火来。

“你的处所确实是我告诉月铄的。但是,要你回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当今天子。至于缘由,你可以去问皇帝或是月铄她自己。”

罗浮扯起眉梢就是一拧,讽笑的瞅着子逸。去问皇帝,他是我这等人随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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