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旧搭在他脖颈上的爪子。

我碰了碰他的鼻尖,闭眼道:“我不想睡。”

以往难过的时候总找不出人来陪,即便是成徽和孙正林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虽说好朋友就该共甘苦,可我仍旧不习惯将消极的那一面表露给友人看,那样显得我懦弱无用,好像一只纸老虎。

“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觉得冷,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赵偱和衣躺下,我将被子挪过去给他盖上,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不暖和,一点都不暖和,像是抱着一团干冷的衣服在睡觉。我抬手去剥他的外袍,赵偱按住我的手:“连永,别乱动我衣服。”

“我只是冷得厉害,不会占你便宜的。”外袍很好拆,我隔着一层单衣抱着他,像抱着一只巨大的暖手炉。他将下巴搁在我头顶,淡淡问道:“连永,能说说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么?”

我闭了闭眼,有些意识不清楚,却不想回答,脑子不受控制一般低声反问道:“那你能说说和离书是怎么回事吗?”

他沉默了会儿,回说:“我没有要同你和离的意思。”

我干笑笑,将头埋在他肩窝里,清冽的淡淡的酒气让人脑子都变得晕乎了,眯瞪了半晌,我道:“你若是小时候不去西域,而是在赵府长大,兴许我遇见的人就不是赵怀宁,而是你了。”

我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对着案桌上昏黄的灯盏眯眼看着:“我记得那几年,赵怀宁也去了边疆,你同他处得好么?”

赵偱没有回答。

赵怀宁比他大十岁,想必两个人在想法上有许多差别。正如六岁的我不知道当时十六岁的赵怀宁在想什么一样,赵偱想必也是如此。面对赵怀宁,我们都是年幼的弟弟妹妹。

良久,他慢慢叹息道:“他对我很好。”

这便是了,赵怀宁为人处世挑不出毛病,可惜就是命薄了一些。我并不是特别死心眼的人,往事不可追,一直惦念着过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可,依然难过。

徒劳地等待一个结局到了最后发现竟然是一场空,难免偶尔觉得消极。

我闭了闭眼,放下他的头发,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仍旧觉得头痛。

男女情事并非生活全部,偶尔想起来难过难过便也罢了,还有那么多事需要继续,何必挂在一棵伤心树上死呢。

赵偱絮絮叨叨轻声说着话,我也听不太清楚他说了什么。大约是从幼年离家开始讲起,有一些琐碎的细节和微妙的情绪。但他那都是说给自己听,他知道我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半晌,烛火烧着烧着突然爆出一记响亮的烛花,我抬头遮了遮眼,又偏过头对赵偱道:“将灯吹了罢,看着我头疼。”

待他起身之后,我将被子悉数卷在身上,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赵偱将床边的外袍捞起来重新穿好,慢慢弯下腰,将案桌上的灯台吹灭了。

周遭陷入一片漆黑中,我吸了吸鼻子,清冷的空气直往鼻腔里钻,便不由打了个寒战。赵偱放轻脚步悄悄走了出去,房门合上时的细小声响,在这黑黢黢的夜里悠长又微弱。

我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他,却又贪恋这难得的温暖。若是连翘知道了,定然会狠狠嘲笑我一番。但无关紧要了,我脸皮够厚。

我闭了闭眼,又坐了起来,伸手从旁边的绣墩上将外衫拿过来,爬出被窝摸索着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要去外地面试,那什么……存稿箱君会代替我每天向大家问好的。。

【零七】神伤之夜终于过去 。。。

赵偱每天五更便起了,那时外面的天还是全黑着的。这会儿三更的更鼓已打过,夜正深,他睡不了多久。

对于我这种猪属性的人而言,要么不睡,一旦沾到了枕头,不睡足三个半时辰是要命的。眼看着都要到四更,我都不想睡了。赵府晚上静得很,枯叶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我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头,看见书房里亮着的灯,便静悄悄地走到了门口。

我在门口坐下来,靠墙看着面前花坛里的木芙蓉走神。等再过一个月,满花坛里的芙蓉都要开了,想想真是一件美事。

没过多一会儿,书房里的灯就熄了。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亮终于消失,我闭了眼开始怀念可耻的青葱岁月。

以前做过太多荒唐事,比如像傻子一样在门口坐一宿等赵怀宁,早上碰见他出门,便说刚刚过来恰好路过赵府。这种伪装成偶遇的暗恋甚至是明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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