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页)

这样一想,订亲之人家业不必太大,相貌中看却不必绝色,只要成亲后能相伴母亲和祖母就行。安公子觉得头疼,这城中莺燕,早就打听过几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眼前匆忙避祸订亲事,订下哪一家才好。

拿起来象牙柄折扇,安公子走出屋门来,安三一看又是要去外面步月,赶快再进屋里取一件夹袍子拿在手上,跟上去在后面。

月下安公子心中烦闷,想想孔年兄的信中所言,破财以避灾祸,孔年兄这是让我赔些钱财,让这城里人以为我手里无钱。外表文弱心中桀傲的安公子不想赔钱,就是为着一口气。现在看来京中阉党仍是气焰高涨,是几时才能四海靖平,人人安乐。

“公子您看露水下来,这晚上比不得夏天晚上,公子在这里闲逛一回,就回去吧。”安三看着安公子又要往小桥那里去,近前两步拦挡一下。

安公子知道他的意思,却不耐烦:“我走走就回。”心中正烦,好些天没有看到来弟,她今儿也未必在。安三这个奴才,见天儿就防得严紧。安公子只是往前走。

先于一步看到来弟坐在小桥下面的是安三,安三心中叫苦,眼角瞥到安公子步子稍放快些,这就走到来弟身后。

“你又在伤心什么?”安公子觉得自己可以明白,来弟坐在这里,就是她忧愁到不行的时候。这是自上一次小桥边见过以后,第二次再见。安公子手已经伸到袖中摸到丝巾,准备递给她。

来弟回身看到是安公子,又往后面找一找安三,虽然是没有找到,也明白他必在一旁。“没什么,”来弟这样说过,就转身走开。

愣住的安公子对着自己看看,身上是雨过天青色的夹袍子,可以见人,就是腰带也是端正系着。这姑娘怎么见我就走?公子我生的不招人待见。还是公子我不能见人?

回身来的安公子怒容满面:“安三,”待安三走近前来,安公子更是恼怒:“你这奴才干的好事!”安三在泥地上跪下来:“公子恕罪。咱们不过这里住住就走了,公子身子不好,何必沾惹这些人。”

面色沉沉的安公子冷冷道:“你对她说了什么?”看着安三还在迟缓。安公子大怒:“你明儿去庄子上吧,让安五来跟我。”

“公子。”安三跟在安公子身后,苦皱着脸在后面求饶:“请公子听奴才回话才是。”静夜里,安公子冷冷地走在前面,安三跟在后面,还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

这主仆二人走开后,来弟才从一旁走出来,重新在刚才那块地儿坐下来。夜里的风吹的人身上要打冷战。身后几步远是一丛树木,比别处要暖和的多。来弟还是愿意在这里坐着。

过日子上面,来弟可以苦一些也可以累一些,觉得假以时日,自己可以把家里料理的更好。木屋草房也可以是雕梁画栋。只是这人言浮道,来弟觉得冷风冷刀不堪忍受。

自梁五走以后,来弟的日子更不好过,王媒婆见天儿来,出于好心,也太敬业不过。

现在来弟也有走的心。带着有弟走开,换一个地方另过去。可是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有弟要是个男孩子又好些,等他长大。可以顶门立户,有弟偏又是个女孩子。

正胡思乱想间,身后又是那温润的一声:“为何叹气?”来弟回过身就是懊恼,对着月下飘飘出尘的安公子,来弟抱怨道:“我就不能一个人呆一会儿。”见天儿就是王媒婆来,叔公们来,然后是有弟埋怨:“姐,早知道,你应下梁五哥多好。”有弟还穷琢磨:“让人捎信给梁五哥回来。”

去而复返的安公子对着这看到自己就恼怒的面容一乐:“象是我得罪了你?”来弟大怒:“可不是,就是你得罪了我,你快走开。”

低低地笑声响起来,来弟看看四下里无人,一心里要出气:“你的三管家,对着我胡说八道,要我离你远些,你离我远些才是。我惹不起你,只想躲得起。走开,先到者先得,今天晚上这地方,是我一个人的。”

安公子放慢声调,眼神里颇有玩味地道:“这个庄子都是我的。”来弟觉得心口就是一堵,整个人凝了一下,恨恨地道:“好,好,我走,你是大家的公子,我是乡里的丫头,我让你才是。”

安公子伸手抓住从身边走过的来弟,有一身功夫的来弟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开,睁圆眼睛道:“要让人看到,你还我清白。”

“告诉我,你为什么忧愁?”安公子仗着是个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要足些,勉强抓这一下,也抓不长久,反而手指太用力,来弟又用力挣扎,安公子觉得这丫头力气不小,这就松开手,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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