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1/4页)

洛谦玉微笑着点头,轻轻道:“是玉疏忽了,公主以为如何?”

苏云卿张口就道:“我自然是随你……”她的眼睛忽然瞥到萧律手中蓝莹莹的一片柔光,顿时改口说:“我自然是……留在燕王府内”她的避尘珠还在萧律手上,必须做满一个月才能得到手,自然不能中途轻易放弃。

萧律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洛谦玉:“既然这是公主自己的主意,洛少主觉得呢?”

洛谦玉脸上的笑容丝毫未改,雅然摇着扇子:“既然是公主的意思,玉自当遵从。”他依然笑得从容淡然,只是眼光再也没有看向苏云卿。

苏云卿知道洛狐狸生气了。凭着她与狐狸相交数年,狐狸的言行举动,一念一息,她已经能看出端倪。

洛谦玉又闲谈了几句,合了玉扇,与萧律告辞。

苏云卿也追了上来,洛谦玉走得不急,然而始终没有看跟在一旁的苏云卿。苏云卿跟到紫藤花架下才开口:“狐狸,狐狸,你先站住,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洛谦玉站定,回过头,脸上的笑万年温火不见波澜,他闲闲地笑:“公主喜欢给人做奴当婢为了一颗珠子自个儿作践自己,与我又有何关?”

与我又有何关?苏云卿一黯,嘴角却是翘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啊,公主我乐意,我就是犯贱啊——又如何?”反正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又能如何呢?我的任性妄为,我的恣意随性,不过是自己自导自演的闹剧,和他有什么关系?

洛谦玉阴沉地盯着她看,推开两步,最后只是冷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公主自当好自为之。”

苏云卿格格地笑,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她突然收了笑,也只是淡淡说道:“多谢洛大人提醒,本宫定不会辜负洛大人的美意。”

洛谦玉收了玉扇,深深看了她一眼,负手离开。

苏云卿看他离开的背影,直到隐入花径再也看不到,这才颓然靠着紫藤花碗口粗的藤干,抬头看着枝干横疏的藤架,淡淡云,凉凉风,她突然觉得中午的太阳是这样强烈,强烈到她的双眼有些发痛。

狐狸,如果你再出言挽留一次,我想,我会放下所有和你一起走。她淡淡地笑,眼角干涩,却是连悲哀的感觉也没有了,只是麻木,像是所有的血肉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一样的麻木。

“云卿。”身后有人低沉地叫了她的名字。苏云卿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方转过头:“四哥。”她的笑容很浅很淡,却是一直,笑着的。

头顶一片冬尽的枯叶打着旋儿落下,她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从枝头上跌落下来,突然轻笑了一声:“四哥,我突然有些想哭了,怎么办?”

苏珏走近两步,低声说:“你要是想哭,四哥借肩膀给你靠一靠。”他的表情很淡漠,然而语气却是出乎其料的认真。

苏云卿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靠着。她没有哭,只是觉得近乎委屈的难受,难受而已,心累而已,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再也找不到哭泣的理由。

“哭吧,别憋着。”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有几分不忍,有几分叹息。

苏云卿嗓子突然哽咽,眼角一道湿润的痕迹终于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上,打湿了紫藤枯叶,坠落了最后一片尊严。她和狐狸,终于越走越远,终于不可避免地,越走越远。

她笑了笑,眼泪簌簌滑落,苏云卿忙擦了脸上的泪,鼻音尤重:“四哥,你真不会哄女孩子,你看,我现在更想哭了呢”

没多久,苏珏和洛谦玉搬去了四方馆。赵小庭王可本想留下来跟着苏云卿,被她统统赶了和虞照一起留在四方馆。

原本热闹一些的燕王府逐渐冷清,恢复了以往安静井然有序的情况。院子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幸好有熙熙过来吵着让她教画画,否则苏云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空荡荡的时间。

苏云卿拿出几张名画,一一讲解道:“这是前朝画师于柯画的荷花对鸳图》,工笔清丽细腻,画风清新,于柯尤其擅长描画景物,画中荷花数枝袅袅出水,芦苇低垂,鸳喙插翅眼微阖,像是在悠闲地小憩,意境尤佳。”

画画她不会,论在赏画鉴画上面,苏云卿也算下过苦功夫,古董行的掌柜叫她一声师傅也是做得。于是,好好的画画课程变成了赏画教学,她还美其名曰:要懂画画,必先习看画,采百家之所长,看遍丹青书画,自然能达到一个境地。

艺术一道,最主要还是要看灵气。苏云卿虽然肚子里空有这么多理论知识,但终究没有绘画天赋。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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