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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芜恭谨地回答:“正是家父。”

萧律点了点头,罕见地露出微笑:“果然,虎父无犬女。”

他这一笑,如冰水融解,春风化雨,原本孤傲冷清的气质顿然柔和了三分,杜蘅芜看得恍惚不已。

萧律吃了几口,放在桌上。杜蘅芜轻轻巧巧地收拾好,简洁而迅速,却连一丝碰撞的声音也无,她收拾完毕,垂眸站立在一旁。

“你先下去吧。”萧律淡淡说道,恢复到之前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

杜蘅芜苦涩地一笑,眼底复杂的情绪闪过,诧异,不甘,忐忑,懊悔,留恋,眷盼。她只是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低低地说道:“是。”

门被带上,响起吱呀一声低音。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也像门轴一样,吱呀碾得粉碎。

萧律靠在镂空雕鹤红木椅上,心里却想起他府上那个小恶女。

她一点也不温柔,即使做他婢女那么多天,也不懂得上下尊卑之分。她爱偷懒,被人使唤必定嘴巴撅得老高,一脸的不高兴明显地写在脸上。她阳奉阴违胆大包天,只在有求于人的时候笑得甜蜜蜜,像只要偷鸡的小狐狸。她会在做错事的时候眨着无辜的双眼,让人对着她澄澈清透的眼睛不忍心责骂。

她嚣张跋扈,她刁钻野蛮,她任性跳脱,她胡搅耍赖。

她是一只多么坏的小狐狸呀

可是,小狐狸做了那么多坏事,最后把他的心也偷走了。

偷心的小狐狸,他该拿她怎么办呢?修长的手指扣在红木桌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萧律心底默默地问着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一驾马车驶到燕王府前。

苏云卿睡了个好觉,心情飞扬,马车上一左一右王可和赵小庭笑眯眯。

老管家在门口热泪盈眶,苏云卿深受感动,连平时最不待见的管家都舍不得她走,可见她的人品已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状态。

管家心底默默地说:终于把瘟神送走了……

晨诗和暮谣把她的行李放到马车上,苏云卿一人熊抱了一个,挥了挥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又一掌重重地拍在王可背上:“驾”

极利落地滚蛋了。

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走,我挥一挥匕首,不留下一个活口。哦,念错了,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五十七章 折柳曲别

第五十七章 折柳曲别

雁慈塔上人独立,笛声折柳不堪听。

这里是京城最高的地方,极目望去,盛宁城廓,尽收眼底。

同样也可以看到,南山官道上,影影绰绰一行黑点,缓缓前行。

“主上,您怎么不送送她呢?”宁澜终于忍不住沉默的气氛,不合时宜地问了出来。

萧律眉梢一动,凌厉的寒光瞥向他。

宁澜低下头,单膝跪下:“是属下多嘴了。”这个时候,谁说话谁就会被当炮灰轰了,宁澜他……实属冤枉。

萧律沉默了一阵,扶起他:“你没有罪,起来吧。”

惠风和畅,吹起树影斑斓,横枝摇乱。

晨诗望着那个黑色峻拔的背影,掩起心底极细微的那一丝苦涩,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主上。”

萧律没有回头:“本王想静一静,你退下。”

暮谣跪下,坚持把话说出:“这是云卿姑娘落下的东西,属下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主上。”

她的手上托着一个锦囊,装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素面双色锦上绣着一株兰花,精致绝伦。

萧律蓦然转过头,看到锦囊,手指不知不觉握紧。他盯着精囊里的东西,墨眸情绪百转,幽深莫测,居然一时间失语。

很久,他慢慢吐出气,接过锦囊:“她的东西,自然是物归原主为好。”

宁澜震惊,看着暮谣冰山一样的脸几乎喜极而泣。

萧律施展轻功,几个起落,纵身跳到高大神骏的逐日背上,马蹄得得,一溜烟跑出所有人的视线。

宁澜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冷汗,看像暮谣的眼光已经不止止是感激,更是红果果的崇拜:“那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主上当场追回去?

暮谣依旧没有表情,转身:“晨诗给我的避尘珠。”

宁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苏云卿狼哭鬼嚎地唱了一路。

洛谦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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