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不放心他一人进去,看见旁边有一个别人洗衣的大棒槌,我随手拿了,也朝他追过去。

我们二人蹑手蹑脚地进了胡同,屋子的大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我们透过那缝隙窥视里面的状况,里面还有一个大院子,凌乱地堆着些杂物,里屋的情况是一点也瞧不见,只隐约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呜咽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粗野的男人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和爱德华都吓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很彪悍的中年壮汉,我将手中的棒槌往身后一藏,道:“我们刚刚路过这边,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所以就过来看看。”

那男人将我和爱德华往两边一推,恶狠狠地警告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多管闲事!”说着就推门进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小孩的惨叫,爱德华再也按耐不住,一脚将门踹开,飞身直入,那壮汉惊呆几秒,伸手去阻拦爱德华,爱德华身材高大,也学过两下子,一下就将他给撂倒了,我伺机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一个棒槌,他趴在地上弹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情况危急,我也不敢去看他是死是活。

里屋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将门打开了,我顺势一瞥,至少有十来个男人,有几个手中还拿着很长的大刀,地上坐着两个小孩,手脚被捆绑着,一个嘴巴塞了破布,只能呜呜地叫着,一个嘴里的布没塞牢,还能大声哭喊着,刚刚的惨叫估计就是他喊出来的。两人泪水涟涟,满眼惊恐。

那些禽兽见了我们打了他们的人,立即饿狼扑羊似地一拥而上。

爱德华夺过我手里的棒槌,然后将我往门外死命一推,“小毓,你快跑!”然后将门拉上。

我哭喊着扑向他:“爱德华,我们一起走!”他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我扑在轰然关上的大门上,这扇门,隔绝了我和爱德华,门外,是安然无恙的我,门内,是生死未卜的他,英勇善良的他,将生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给了我。

听着屋内的打斗声,刀碰撞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发狂似的朝着外面的街道跑去,嘴里大喊着:“救命!救命啊!有人杀人啦!”这里居住的人似乎听不到我的哭喊,我越叫,他们越躲着,纷纷关门关窗。我还是不甘地喊着叫着,依然没有人理我。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绝望由内至外地,弥漫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善渊,善渊,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来?为什么?

模糊的眼眸,落到一旁的污水沟,浊臭的泥水里掉了一支小孩玩的口哨,一半隐在泥里,一半迎着难得越过屋檐的阳光,映出微弱光芒,就像是上帝赐予我的一点点光芒和希望。

我疯了似的捡起那个口哨,顾不上腥臭,塞在口里猛吹,哨声开始很哑,后来越来越响亮,我折回胡同,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叫道:“巡警来了!巡警来了!”

里面打斗的声音随着我的叫喊渐渐息了,我听见他们杂乱的脚步声,朝着里面跑去,估计另一边还有出口,我也顾不上他们,心里只想着爱德华的安危。

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不停的拍着门,许久,门才缓缓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立在门口,是爱德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门,然后栽倒在我怀里,任凭我怎么拍他的脸,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应我。

他身上的刀伤数也数不清,到处在喷血,我脱下身上的米色毛衣外套,压在他腹部最大的伤口上,血一下就将外套浸透了,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

咬着牙,将爱德华背到肩上,一步一跄地朝大街上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几乎精力殆尽,路上行人见我俩浑身是血,纷纷避之不及,没有一人敢上前帮我。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黄包车,叫他将我们拖到最近的医院。

车上,我紧紧抱着爱德华,他白皙的脸庞此时更是惨如白纸,手脚冰凉,气息十分微弱,现在他的心每跳动一下,对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安慰。

还算幸运的是,附近这家医院是武汉数一数二的大医院,爱德华很快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我盯着急救室的门,全身已然虚脱,内心期盼着,这扇门,不会将我和爱德华阴阳永隔。

想起护士台那边有一台电话,我强打着精神走过去,给杂志社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莲依,我的嘴唇哆嗦,半天居然发不出一个音,她在那边喂了半天,我才带着哭腔地叫道:“莲依,是我!”然后将事情尽量简洁地跟她说了,只听见那边“哐当”一声,像是话筒掉在桌上的声音,我叫了几声“莲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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