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头顶的樱花时不时从我们身边飘下,落在我们的身上,发丝上,脸上。

美仑美奂的场景,深情流转的眼波,醉了刚刚到来的春风,更醉了执君之手,为君痴狂的我。

我们的身影慢慢重合,忘情拥吻在如梦似幻的花海中。

芳华尽

善治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来了,平时体面潇洒的他被关了大半个月,瘦了一圈,胡子拉渣的,别提多狼狈潦倒了。

二太太见了心疼的直抹泪,黄瑛则是忙前忙后地为他打理。周怀章气归气,想到他也算是吃尽苦头,不忍心再责怪,只能语重心长地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再跟那些个狐朋狗友鬼混了。

善渊回来后一直在奔走,也跟着善治瘦了一圈。那天送了他怀表后,他承诺我说也要为我准备一份大礼,我不停追问他是什么,他只是笑而不语地吻着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的好奇心被他撩拨到了极点,天天期待。

可是我期待来的不是他的大礼,而是接二连三的噩耗。

善治回来后第二天,广州那边传来电报,善仁和总统遭人暗杀,善仁为了保护总统,惨死在杀手枪下!

这个消息对周家的人而言是致命的,汪悦容当场哭得不省人事,周怀章就像徐家老夫妇听到少康遇害时一样,直挺挺倒在地上。

不过很快就醒转过来,像被人收了魂魄似的,两眼无神,痴痴呆呆。二太太,善治和善渊都围在他床前叫着。

终于,他的嘴唇动了动,未语泪却先流了下来,流过他沟壑丛生的脸庞,他再也顾不得威严的形象,捶首痛哭,一边哭一边大声哀号:“善仁,我的儿啊……为父对不起你……不该让你去的,更不该让你走我的老路啊……”

汪悦容本来已经哭得岔了气,听他一哭诉,又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真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二太太黄瑛和我不由得暗暗拭泪。谨儿年幼,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大家都哭,他吓得也哭了。莲依哄着他将他带去了客厅。

宣泄了以后,哭声渐止,周怀章无力地对善渊道:“善渊,你到广州走一趟把你哥哥接回来,不能让他客死异乡啊!”

善渊抓着父亲的手,郑重道:“爹,您放心,大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了明天就出发,您老人家节哀顺便,要是您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儿子我……我真是……”他的声音哽咽着,下面的话实在说不出了。

周怀章拍着他的手,含泪点头。如今,周家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也只有善渊了。

夜已深,我们退出了周怀章的房间,他留下了善治和善渊,失去了大儿子,他迫切地想从两个小儿子身上寻找慰藉。

其他人聚在客厅,谁也没有睡意,用静静的方式缅怀善仁。

一坐便是一夜,善治和善渊趁着周怀章睡了以后悄悄地下楼,善渊下来后一直看着我,眼里有心痛,有愧疚,他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走了后,你要好好照顾爹,还有你自己。”我连连点头,给他挤了个轻松的笑脸,“你就安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走,现在就去整理你要带的行李。”

我们正准备回后院,厅里的电话响了,下人接了后,说是找我的,我疑惑地接过,是韦德,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和犹豫,“小毓,你外公他……他刚刚心脏病发过世了……你快点再过来吧……”韦德的话犹如千万根利箭射进我的脑里,心里,射入我的每一个细胞,我扔掉话筒,全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善渊被我的反应吓到,他冲到我面前,抱住面色苍白的我,“小毓,小毓,你怎么了?”我咬着唇,极力控制夺眶而出的泪:“外公,他没了!”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他怀里,让眼泪恣意流着。

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外公,对我千依白顺的外公,比我的亲外公对我还要好的外公,说没了就没了。善渊轻拍我的背,柔声道:“我们去上海,现在就去。”他扶着我站起来,转头对善治道:“二哥,大哥的事就麻烦你了。”

善治此时也突然成熟了般,凝重地道:“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我们匆匆收拾了下就赶往火车站,坐了最近的一班车再次来到上海。

来接我们的还是韦德,沿途街景与之前一样,心情已是大不相同,物是人非不就是这样吗?

到了赵宅,刚进院子,就听到阵阵哭声,我蹒跚着进了屋,三位姨太太见了我,哭得更大声,韦德引我到外公的房间,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似的宁静安详,我抓着他的手,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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