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如果要怪,就怪你自己,当日你从我这里偷取情报,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早就怀恨在心,一度逼我父亲要我交出你,我不肯,我父亲为了保全你我差点已死谢罪,幸好父亲在军中人脉很广,替他周旋的人也多,那件事得以不了了之。但他们治不了你,心里始终恶气难平,只能报复到其他中国人身上,所以这件事,你怨不得别人。”

他说得残酷直白,我又气又惊,半晌说不出话,他又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要伤害这个,不要伤害那个,可是你却一直狠心地伤着我。你老实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扭过我的身子,强迫我看着他,我紧闭双眼,不想与他对视,他继续发泄着,“怎么不说话?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竭尽所能地去满足,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来给你,就连我这颗心都恨不得掏给你看!你还想我怎样?”

我推打着他胸口,叫道:“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还会有心吗?”

他的身子明显一颤,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捏的我的骨头生疼,我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示弱,倔强地看着他,那闪烁的黑眸,像是脆弱冰冷的黑水晶,透着千年寒冰的冷冽,看是坚硬无比,其实脆弱不堪,轻轻一碰,便在瞬间崩溃,碎成千万片。

他无力地松开了我,后退几步,远离了我的床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是自嘲的笑,笑得那么难堪和无助,笑过几声,猛地转身,一拳打在挂在墙上的西洋油画上,清脆的巨响,画框上的玻璃应声而裂,狰狞的裂纹四面八方地延伸,碎玻璃落了满地。他背对着我,拳头依然陷在残留画上的玻璃渣中,身子缓缓起伏着,似乎在强行忍耐,平复情绪。

画上染了一片鲜红,衬着那幅黄昏落日的油画,真可谓残阳似血,是他手上的血。我想靠近他,又无力靠近,不敢靠近,就那样痴坐在床头,少康一听玻璃破碎的声音,立即跑了过来,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们。

善渊缓缓垂下拳头,面对着墙壁好长时间不做声,等他转过头来看我时,眼睛红红的,湿湿的,鼻翼和脸颊有很明显的泪痕,声音低沉地近乎虚脱,“没有心的那个人是你!”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qǐsǔü,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赵小毓,若是迭香,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我相信若是换做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会像你这般绝情,你,根本配不上我的一番深情!”说完这番话,他立即转身走了,走得毫不犹豫,走得恩断义绝。

我紧抱住双膝,把脸深埋进膝上的被褥,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坚持住立场?脸与被褥间贴得没有一点空隙,半丝空气也很难吸进,只有这样的克制,我才能抑制想叫住他的冲动,只有这样的窒息,我才能隐藏住脱口而出的啜泣。

他的脚步离我渐远,步步皆伤,这一次他不会再回头了吧。沉寂了一会,少康见我一动不动,以为我真把自己给闷死了,他用力扯开我手中的被子,痛惜地道:“你想一尸两命吗?”我哭道:“死了倒好,死了一了百了,到时你们谁也不能再怪责于我。”说罢,伤心难耐,撒泼似的嚎啕大哭。

少康一时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安慰我,只能轻搂着我,将他宽厚的肩膀给我依靠。他拍着我的后背,斟酌再三,道:“这样下去不行的,到时恐怕孩子还没出世,你就先疯了,听我说,你必须离开上海。”

“离开我能去哪里?除了他,我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我哽咽着。

他敲了敲我额头,严肃道:“你这么说我可伤心了,我难道不是你的亲人吗?还有莲依,爱德华,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我们任何人,你也要相信,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尽快帮你买车票,你回武汉去好好养胎,这是你目前最容易走的一条路。”

无法面对,逃离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我点头默许了少康。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也许陌路,才是我和他最好的归宿。

少康辗转替我买了两天后的车票,我的行李都收拾妥当,如此大的动静,善渊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一直没有来找我,或许,他同我一样,心力交瘁,也不想再见我了。

临行那日,爱德华亲自开车来接送,少康和莲依坐在我两侧,一个再三叮嘱说过了许多遍的话,一个扯着手绢抹眼泪。爱德华终究是个外国人,比不得中国人的细腻敏感,所以还是一脸笑意,乐观依旧:“小毓,有时间我们都会去看你的,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火车站仍然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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