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这话听得人好毛骨悚然。

无论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去救人,竟是找到了一个上佳借口,饮罢花酒躲了账,此刻正得意洋洋,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投奔光明未来去了。

一路赶到砾霞山脚,赫见僵持之局。

那叫黑枭还是朱雀的正跟普天下的劫持犯一样,将一柄短刀架在崖云颈侧。崖云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在那人臂间软趴趴的,好像一个破麻袋,看来是晕了过去。

那黑枭正威胁苏琰。

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句。

“退开,不然杀了你家公子!”

“虽死不能退,你若杀了他,三百勇士拼至最后一人也不会留你活命!”

伴随着的是眼神动作交锋。

这边逼近一步,眼一瞪,手一紧。你当我不敢杀啊!

那边退一步,挺起胸,上下打量对方脑袋。你倒是试试看割下去啊!

策马冲入那么短短的一段脚程,这般的对话动作重复了数遍,娴熟宛如彩排。

我心里暗暗赞叹:崖云这招使得好啊,装晕就可以不必守承诺了。一面又想,苏琰大叔这一步步的小退,计算得可真不赖,难得他终于挨到救兵来了。

一边喜上眉梢的大叫一句:“大叔,我回来了!”

苏琰霍然回头,一眼瞧见我后面坐着那人,脸色“唰”的一声变了。

还没分辨出他那脸复杂的表情是喜是悲,对面那劫持者已失声叫了出来:“是二……!”

苏琰脸色比地底泥还要难看:“二公子!”竟然就想跪下行礼。

后头那人笑嘻嘻一挥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留着给你家主子吧!”一面瞧着对面持刀那人,笑道:“你可真俊的手段,居然把这比狐狸还滑头的崖云给抓着了。这下是想怎生处置,说来听听?”眼神一扫,我背后一股阴风飒飒而过。

朱鹫被他刀锋般眼神一逼,不禁后退半步,惧了这魔头平素积威,但想想形势如此已是退无可退。站定了,一横心道:“吾家主上近日遭人刺杀受伤,三天前抓到刺客,刺客供出乃是受崖云公子指派。主上知道崖云公子与此事无涉,必是那刺客受人主使,陷害公子,故派吾前来襄请公子到府上澄清此事。”

说罢他抬头望我身后:“主上此次也是怕那刺客信口雌黄,污了崖云公子的清白,所以才急着襄请公子上京。不料崖云公子托词不出,吾知道公子今日来此赏花,故此特来再次襄请,谁知却被误作刺客,引起了天大的误会。”

他乌巾后双目一转,竟似当众给对面那人打了个眼色,声声道:“主上曾说朝辞公子性情不羁,行事周密,洞悉世情,想必现在当能化解误会,应吾主上所请。”

这番话说得果真令人赞叹啊!这明摆着就是说,你崖云是遣人刺杀我主子的主谋,我主子让我抓他回去,他不肯,还拒捕,所以我就带人亲自来抓了。谁知他又拒捕,还反咬我一口,我不得已才伤了他,其实这实在只是一个小误会。反正我主子只要崖云一个人,只要现下把人交我带回去,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这下大家都可以回家吃饭去了!

好一个撇脱得干干净净,若不是这手中刀还架在重伤垂死的人颈上,单凭这情理交融的一番话,恐怕还真的有人相信他家主子不过是想请人家去喝茶兼谈心。

只听我身后那朝辞哈哈笑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我看现下你是一刀杀了崖云才是正经!”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得呆了。

我知道此人一张嘴比蟑螂还贱,此刻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为了不输气势,当下不动声色看他怎样瞎掰。

只听朝辞笑道:“崖云前些时候托人带信给我,说是高人算出他最近身临一大劫,似祸又似福,请我来参详参详。却道若是应劫而亡,高人言道以他的根基,当位列仙班,与天同寿,若是不幸逃过大劫,却也有绵绵后福不绝而至。”

“我一听,这不是双重的好事临门来了吗,分明是福不是祸,须得在这砾霞山上应了此劫才好,方才催他赶快到这里来赏花。我又说成仙不是比那劳什子后福好的多吗?成仙是现摆着的事情,多少人求一辈子也求不到,而这福气本来缥缈,又带了个‘后’字,若即若离,不合算!”

“他给我说活络了,巴巴的列了一张清单,把后事啊,姬妾啊,相好啊的什么的一股脑子托付给我,说是如果他逃不过就让我一概接收他的烂摊子。”

众人只给他这一番行云流水胡说八道说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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