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郁处霆木然无语,只是心里颠了两个个儿,“那位顾二哥哪里是还没追到,分明是这才开始追吧。”

***

半个月后,大梁国都齐安城。顾家师兄妹大清早就开始排队等着城卫盘查进城。

大梁建国六百年,但齐安为都已余千年。流水的皇帝不动的城,相传当年齐安建成之日,有位过路的道人站在墙头观此城风水,随即放言“屠齐安者天诛之”。此语一出,其后百年果然所应不爽,凡于齐安城内大肆杀戮者未能有一位落得好下场。自此纵战火纷乱之时齐安城也总能得以保全。

牵着马的以桥经过城门洞时,见城门内侧每块砖上都刻有姓名官衔年月,颇感惊讶。

以飐笑回:“你当这城门是怎么建起来的,想上这砖,连脚边那块都要几百两,再多的够全濯洲的人吃上十年都不止。

小丫头听着抬抬眉头,“那头顶的连姓甚名谁都看不见,还不如省下银子就捐脚边的。再说,一块块密密麻麻的,不像供死人也像给等着进城的人解闷子用的。”

以飐大笑,他第一次进齐安时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没看内城呢,一排排的诗词歌赋,有首《齐安赋》几千字,听说当年那个做赋的,觉得自己笔法好,非要自己写一个字让人往上刻一个,硬是刻了一年半。结果刻完了这赋,那人因为久滞齐安耗尽了旅费,没钱付给工匠,工匠一生气,就把刻他名字那块砖给磨平了。”

顾家二师兄比比划划说得神采飞扬,以桥在旁边听着笑的肚子疼。

“这还不算,那工匠气性还挺大,后来又往这赋旁边刻了好些古今大家的名作,把那篇酸文比得一无是处,最后写赋的一口气不顺就这么死了,不过至死都没人记得他叫什么!”

一脸笑意的以桥强绷着脸道:“我不信,你说的话,没一句准的。”

“这才适合进齐安嘛,你待会见了这齐安城的人,但凡长得身形魁梧些的,都敢说自己当年征过荣弥,砍下的脑袋能绕城墙两圈;长得弱气些的,便一定摇着把扇子,穿白着青的三五扎堆卖弄文采;还有街上的小贩,吆喝起来能把一碗浆子夸的跟琼瑶玉露一样。就连路人,甭管穿的好坏,全都一脸的得意……”

还没说完二人已过了城门,霎时间豁然开朗,满城的繁华盈目欲溢,想来软红香土、金楼碧阁也不过如此。街头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果然每人脸上都绽着一脸的光彩,那可是无法伪装、定要过上多年的富足生活才能养出的恬然。

以飐笑道:“来齐安就先要把三大楼里的名菜吃个遍,晚上我再领你去看‘坠月流觞’,这时候正能赶上。”

以桥酸他:“师兄,你到底在齐安混了多久,怎么一进城就跟回了老家似的?”

以飐却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一顺楼、鸿渐楼、通悦楼此为齐安三大楼。三家的店面都开在一条街上,不过这三家一个专烹天上飞的,一家专饪地上跑的,另外一家专做水里游的,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反倒互相帮衬得格外红火。

日正当空,通悦楼内,顾家师兄妹吃饱喝足,一桌菜以桥爱吃的以飐全不爱吃,而以桥不爱吃的他家师兄一定吃得喷香。所以说,吃到最后是盘子见底什么都没剩下。

小二端着一小碟话梅与一壶香茗问还要不要添点什么。

俩人交换个眼色,以飐暗示掌握钱袋大权的师妹走人结账。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来的一路上,包袱变重了?”

顾家二师兄闻此,立即翻开包袱,果不其然。

“师妹,你别跟师兄说,银子全变成石头了……”

“师兄,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聪明。”

“师妹,十年才显一次的灵光,师兄可不可以用来猜点别的。”

顾家二师兄伸手接过了小二手里的梅子跟茶水,赶忙打发他离开,因为正如他所想,不知何时,他家那个桥丫头已经把银子都变成自己喜欢的石头了。

“还剩多少?”

“没进门前还有一顿饭钱,现在,大半顿饭钱。

“这么一会儿也能买?”

“刚才你栓马的时候,有个乞丐路过,脖子上正巧挂着块上好的‘墨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就给了他点钱,换来了。”

看着以桥一副“赚大了”的表情,顾家师兄也不好说什么。

“丫头,你每天都带着一袋子石头不累?”以飐盯着座旁以桥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转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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