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靠!他火气比我还大?委屈了吗?我好心被当驴肝肺我才委屈哪!

我气愤地一落帘子,自己大步在内帐走来走去,恨不得此刻韩彦直能突然出现,好让我抓着他诉苦发泄一番:瞧瞧岳云这回!对朕阳奉阴违,不顾身份私自出营,还胆大妄为独自攀爬深崖,可不是要气死朕急死朕??

最可恼的是,他完全不认为自己错了,还敢和朕置气…………好吧,我扔了山丹花,可……暗自咬牙,决定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先低姿态去赔罪哄着岳云。

当夜我和岳云一直冷面互对。安寝时他也自然不可能跑来与我共眠,而是独自睡在外间小塌上,还呼拉拉用被子蒙着头,与我做不见不理状。

我牙根痒痒,盯着他一动不动好一阵,干脆也摔了隔帘,径直躺倒。

长夜漫漫,这回却是无心睡眠,我竖起耳朵,使劲聆听岳云翻身的动静,自己也坐起来,再躺下,更添外面虫鸣声声,巡逻脚步,我怎么都不舒坦地折腾,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梦里,自己极其不争气,起身悄悄走过去,一把搂着岳云,万分殷切肉麻道,“云儿千万别不理朕…………”

靠!!

醒来已是清晨。外面的岳云早起身不见了踪影,我盯着空空如也的床榻,心浮气躁地洗漱穿戴,黑着脸独自用膳待出发。

今日的天气也格外沉闷。日头惨淡地露了一小会,便被浓云遮蔽。山野间湿润充满了水感,尽管骑马行军的并速度不快,我却觉得里衣好像贴在了身上,粘糊糊地难受。

岳云呢?他身上还多了一层盔甲啊!我忧心忡忡地瞧着他,见他已经摘下了头盔捧在手里,乌发汗湿,脖颈处系着的红裹巾也有大块湿色。

我告诉自己,一事归一事。天气闷热,他背上又不流汗,中暑了可不行。一咬牙,我干脆将装了清澈山泉的皮囊拿在手里,驭马和岳云齐头并进,将水囊往他怀里一塞。

岳云偏头瞧我,一边拔出塞子,痛快淋漓地灌了几口。完了不说话,瞄着我气恼又若有所待。

切!一副等着我开口道歉的模样…………岳云是不是被惯坏了,凭什么又是我啊?这次的事,要也由着他我做小伏低,他下回就更违抗了!

我气哼哼地板着脸,调转马头就走。当然,是赶到贴身小内侍身边,令他给剩下的水囊加一点盐和糖。

如此忍着闷热行了一日又到扎营时,我和岳云再未有一句话说,瞧得他一路或近或远挺直的背影,我心中堵着,抑郁不已。

晚膳本来是一个和缓的机会,但依旧不见岳云人影。一番打探下来,得知岳云认为今夜一定会下暴雨,赶着去督促铺油毡护军粮等等。

我味如嚼蜡地用了点膳,皱眉瞧着无数大蜻蜓在帐外横冲直撞,满腹牵挂地张望。最终还是主动去瞧岳云。

疾步往后营赶,远远就瞧见岳云身先士卒,站在高高的粮车顶上,正示意下属亲兵们将绳子抛给他,我一看,数十辆车子已经被毡布裹了个严严实实,车辕牢固,纵然积水高漫也无损军粮。

岳云见我被一众人簇拥而来,立刻跳下车子与我行礼。

我瞧着他额角晶莹汗珠,以公事的口吻问道,应祥,咱们还有几天能到附近城县?

岳云道,最多三日,官家勿忧。补给足够大军用上五日。说着伸手一抹额,唉,又弄得汗渍黑花花的。

我差点就要习惯地从袖子里掏出丝帕来给他小心擦拭一番。最终只装模作样地绕着屯粮地走一圈,摸摸遮盖下鼓囊囊的口袋。

一会功夫,泥土上现出点点湿痕,那雨,竟是劈头盖脸的来了。一瞬间,哗啦啦瓢泼下,隔着十步都瞧不清晰人影。暴雨如鞭子一般抽得毡布战栗抖动不已,我一抹脸上流淌的雨水,岳云已迅速扯来一方油毡,顶在头上,疾步护裹住了我。

他皱眉道,官家,请回…………

岳云眉角亮晶晶地,喉结处水珠顺势哽滑,雄健气息近在咫尺。我再也忍不住,依仗被团团裹着旁人看不到,干脆拧头,飞速直奔他嘴唇上“啾”地亲了一口。

他不妨我如此大胆,惊得愣了,随即眸中迸出怒火来,竟不顾一切,恼火重重推攮了我一把。

我一个趔趄又脚下泥泞一滑,华丽丽地被岳云推倒在了暴雨泥泞中。哗!就是摔了个嘴啃泥。众目睽睽下,我精致的绛纱袍被泥潭污得湿淋淋淌着黑泥水,头上的簪子也掉到泥坑里,没准比靖康时的二帝还狼狈。

众人惊惶上前,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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