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1/4页)

直到跑出一里地外,身后不见追兵追来,眼见此时终于安全了,我才不禁的心头一松,跟着便眼前一黑,顷刻间便昏睡过去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片卵石河滩上。

那匹大胡子的马正一旁忧哉优哉的啃着青草,身旁一片水流响动,循声望去,只见一股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淌过,水色轻薄如纱,惹得人不自觉口渴起来,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撑着身子起来,以手做杯凑到水边,贪婪的喝了好几捧。

好清凉好解渴的水,一口喝在嘴里,仿佛还夹着丝丝甜味儿呢。

好容易喝够了抬起头来,一合身瘫到在地上,听见肚子里咣咣铛铛一片水响,不由自摸着肚子,傻傻笑出了声。

手腕上的珊瑚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儿细细吹过面颊,龙广海啊,我赫舍里芳芳还好端端的活着呢,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回到你的身边……

就在神游物外之时,我开始觉得脸上隐隐作痒,起先还当是草屑,便随手挠了几下,哪知道那痒痒就像是只小虫,不但挠不着,反而越挠越痒,又痒又麻,到后来竟是痒成一片,整张脸上好象聚集了无数的小虫子,伸着须角满处乱爬,直叫人大不耐烦。

赶忙捧起水来激在脸上,连洗了好几下,面上却还是痒的难受,忍不住伸出手来,肆意连挠了几挠。

为了尽快止痒,手下不由用了点儿力,谁知这一挠不要紧,我只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扑”一声碎开,紧跟着竟是大片大片的脱落了下来!

心口吓的一缩,赶忙伸手一看,只见手心里接住的,原来是一大片褪落的痘痂!

这一看不打紧,我几乎欢喜的直要嚷出声来,赶忙伸手又往脸上抹去,果然见痘痂越落越多,手指所及之处,痘儿痂竟是片片脱落,竟如同一口气剥开桔皮一般利索。

天,可好了,太好了,我可是终于挺过来了……

手下沿着面颊一路飞快的搓摩下去,只觉一层脱落去痘痂的皮肤分外光滑,摸上去好像是迎风吹凉了的蒸酪,又像是拨去外壳的熟鸡子,说不出的细腻水润,那里还有半点毛糙疤瘌可言!

就在我抚着面颊,迫不急待想要借溪水照一照容貌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扭头一瞧,那皂衣人已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面前。

我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吓得朝后一缩,不自觉手拍着心口脱口而出:“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可是想从背后取了我性命去?”

皂衣人背光站着,一时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仿佛是愣在了当场,一时身形僵硬,不见回答。

见他这样,我也不敢乱动,虽然有之前那一段协力脱困,可是我和他之间,毕竟还是绑架者与人质的关系。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那皂衣人才微微挪开了步子,转身背对着我,声音干燥的仿佛鞣皮一般:“我若想取你的性命,方才在你昏睡之时就已动手了,何须等到此时。”说完之后随手丢了个东西过来,说道:“你仔细瞧瞧这东西可曾见过。”

我伸手接住,定睛一瞧,只见手中握着的乃是四四方方一块楠木腰牌,红底蓝字,正面用国语写着“神武门职守”,背面写着“黑面重须”。

见我翻来翻去看的诧异,那皂衣人微微侧过身来,眼也不看我,接着往下说道:“这是从那为首的大胡子身上搜检出来的,正面是驻守岗位,背面是体貌特征,想来应该是这大胡子用以出入紫禁城的通行腰牌。”

淡淡的一句话说得我如五雷轰顶,几乎失手摔了那块腰牌,可不是吗,先前也曾在玉淇身上见过的,这就是大内侍卫用以出入禁城的通行凭证。

既然这是那大胡子的腰牌,那么也就是说,这带着人马来取我性命的大胡子,乃是个禁城内畅行无阻,直可轻易欺近天子的大内侍卫了!

越想越怕,脊背也跟着森凉起来,老天爷,这起子胆大包天的乱臣贼子,他们的触手此刻怕是早已布满大内了,也许此时龙广海身边的侍卫之中,就已经混进乱党的爪牙了!

怪不得,白天那支搜山的队伍马马虎虎,那么轻易的就过去了,却原来其中早有贼子的手下发现了我们藏身的洞穴,就等着晚上带人马过来,好将我抓回去向他们的主子讨赏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气又恨,“呼”的一声打地上站起来,一把扯住皂衣人的膀子,失声逼问道:“那个大胡子呢!”

皂衣人纹丝未动,我却感觉出了手下的异常,手掌里好像握住了什么热乎乎粘腻腻的东西,待到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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