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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冷笑连连,她还牢牢记得,临出嫁前温夫人讲的话,凡是入门与自己争抢男人的,都是死对头,除非甘愿求去,否则别想得到她一丝怜悯。想到这里,孟瑶故意道:“既然你无意加害大少爷,不如自行离去,免得与他招来横祸?”

王姨娘眼中显出几分慌乱,屈膝跪下,垂头道:“奴婢既已是贺家的人,自当与贺家同甘共苦,再苦再累,不敢有半分怨言。”

王姨娘自有一套歪理在,细细思量,倒与贺老太太某些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孟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非但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道:“你与老太太定然谈得来,不如伺候她去,往后不必来请安了。”

王姨娘伏在地上,作谦卑状:“奴婢身份低微,哪敢在老太太跟前尽孝,能服侍少夫人,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古往今来的规矩,惟嫡妻方有资格在双亲面前尽孝道,妾室也好,通房丫头也好,都是轮不上的。像今日早上王姨娘欲拜见靠山,独自去了贺老太太处,而非由孟瑶带领,认真追究起来,其实是违了规矩的。

孟瑶含笑看了王姨娘一眼,好心提醒她道:“你想多了,一个普通丫头,哪谈得上孝道不孝道?”

孟瑶故意将“普通”二字咬得很重,王姨娘听了出来,暗暗着急,妾室降为通房丫头,至少还是贺济礼的人,好歹有希望,但若变作普通丫头,身份可就大不一样了,她担心日后处境,忍不住出声辩解:“少夫人,老太太买我进来时,卖身契上填的可是妾室,并非普通丫头。”

一般的卖身契,上头都有卖身者入府后的身份一栏,这一项,不仅影响着其身价,也决定了他/她在银主家的地位。这道理,孟瑶自然知道,但她却不慌不忙回了王姨娘的话,道:“你说卖身契上填的是妾室,且拿来我瞧瞧?”

卖身契头日就不见了,孟瑶这样讲,分明是要耍赖。王姨娘在此紧要关头,倒也思维敏捷,虽然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答上了话:“我的卖身契,官府里有备案,少夫人遣人去一查便知。”

孟瑶未接话,知梅先斥道:“少夫人做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的辩解都是徒劳,此乃正室位置的赋予,孟瑶端起粥碗,吩咐知梅:“送这姓王的丫头去老太太那里。”

知梅应了,领王姨娘出去,将她交与一名惯常跑腿的末等小丫头。她办完差事,回到西厅,笑道:“少夫人到底还是心软,帮老太太指了方向。”

孟瑶叹道:“有甚么办法,贺家若因此倒霉,我也讨不到好去,少不得暗中相助一二,只盼着老太太经此一事,真有悔过。”

她们主仆却都想错了,大概是孟瑶的指点太高深,贺老太太不但没弄明白,反而犯起了糊涂,与贺济义两人背着王姨娘窃窃私语:“你嫂子将她降成了普通丫头,那还如何照着《妾室守则》来?”

贺济义瞎出主意:“叫我哥再编一本《丫头守则》?”

贺老太太面有崇敬之色,道:“《妾室守则》是亲家太太编的,全城独一份,你哥哥哪有这本事。”

贺济义拍了拍大腿,动作像极了贺老太太:“那好办,叫嫂子编一本,她是亲家太太的嫡亲闺女,自然得了真传。”

第十八章 暗助贺老太

贺老太太认为贺济义的话很有道理,毫不吝惜地赞了几句,遣人前往孟瑶处,央她编一本《丫头守则》。孟瑶身为当家主母,管理丫头下人,亦是职责之一,因此也觉着此法可行,但她不愿明着帮扶贺老太太,于是断然拒绝。

贺老太太无法,长吁短叹,还好贺济义有些机灵劲,教她将《妾室守则》活学活用,一会儿指使王姨娘去茅厕担粪,一会儿指使她上房添瓦,几天下来,人没赶走,倒差点从房上摔下来,把贺济礼吓了个半死,这若就此去了,即便卖身契找到也无济于事。

孟瑶冷眼瞧着,见贺老太太总也不得法,心内暗暗着急,毕竟王姨娘在贺府留着,于她而言,也是添堵的事。其实她将王姨娘降为普通丫头,就是为了方便贺老太太行事,毕竟身份越低微,越好揪错处,可惜贺老太太怎么也想不明白,叫人干着急。

知梅也看了这几日,忍不住劝孟瑶道:“老太太忙乱这几日,想必吃到教训了,若再由着她闹下去,只怕王姨娘还没赶出府,她先病了。”

儿媳不施援手,造成婆母累倒,这样的罪名,孟瑶可担待不起,她承认知梅讲得有理,思忖片刻,记起上回她故意不赏小言,旁观几日,见她并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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